足迹
阮酥印墨寒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阶下之囚(第1页)

阮酥似嗔非嗔地道。

“你莫不是要我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和你拜堂吧?那岂不是存心惹人笑话?”

玄洛笑道。

“怕什么,谁敢笑话,我便割掉他们的舌头。”

两人说说笑笑,没一会阮酥便困倦起来,不觉靠着玄洛肩头睡了过去,玄洛将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拉好被子,这才闭门走了出来,见等待在庭院里的宝笙一幅心急如焚的表情,他淡淡看了她一眼,道。

“说吧,出了什么事?”

宝笙目光沉痛。

“宝弦假扮夫人被印墨寒识破,已被当场拿下,随后他又带人查封了玲珑阁,抓住文锦和玄澜,他们三人被押在大理寺里,轮番用刑逼着招供夫人下落,宝弦和玄澜我是放心的,可是文锦恐怕会为了玄澜,说出些什么来……”

玄洛面无表情地听着,宝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得咬着下唇继续道。

“大人与夫人离开的这一月里,京中可谓地裂山崩,陛下对印墨寒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很是宠爱,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为了补偿他们母子,他甚至杖毙皇后,废黜太子,穆国公害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陈侯,便怂恿废太子佣兵自立,连夜逃向西北承恩王的封地,只怕迟早会有一场战事……大人不在,咱们皇城司也被印墨寒处处打压,若不是三皇子,恐怕连皓芳和颉英也是寸步难行。”

她还欲再说,却被玄洛抬手制止,他瞥了一眼屋内,示意宝笙与自己远远走到院子里一处隐僻的芭蕉树下,方才道。

“京城的事你不必再管,从今天开始,你的职责便是留在这里保护酥儿,直到我回来为止。”

宝笙应下,又惊觉不对,抬头失声道。

“大人的意思是……”

玄洛有些疲惫地笑了笑。

“我本想亲眼看着她生下孩子,现下恐怕是不能了,京城的残局总要有人收拾,偏安一隅又能躲得了几时?不如索性一次解决了麻烦也好。”

曾经有那么一瞬,玄洛是真的想要放弃京城那尔虞我诈的战场,就与阮酥过着闲看落花笑添茶的日子,但宝笙的到来马上把他拉回了现实,世上哪有什么世外桃源,他们这种一只脚还踏在泥潭之中的人,一旦卸去獠牙便会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场。

玄洛走回房中,阮酥依旧睡得很沉,舒展的眉眼格外恬静,这几日她越来越嗜睡,人也变得有些娇懒,玄洛勾起唇角,伸手在她微微起伏的肚子上温柔摩挲,她和她腹中的孩子都是他的宝贝,是他腥风血雨中横行数年唯一的温暖,纵然她坚持,他又怎么舍得让她置身险境呢?

倾身在阮酥额头上吻了吻,玄洛暗叹一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阮酥醒来时已近黄昏,纱窗外绚烂的彩霞让她格外惊喜,正想叫玄洛来看,却发现他不在屋中,她于是坐起身,挺着腰慢慢走出门去,正巧宝笙抬着一个托盘走来,见她起来了,连忙将托盘置于一边上来扶她。

“师兄人呢?”

明知道宝笙对玄洛的心思,再让她伺候自己,阮酥心中始终有些别扭。

始终主仆一场,宝弦深知阮酥心思剔透,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将京城局势突变,玄洛留下她只身回京的事全都说了。

“大人说夫人如今不便在京城出现,待孩子生下之后,他自会接你回去。”

阮酥非常地冷静,她既没有哭闹也没有质问,只是扶着门栏慢慢坐下。

左膀右臂全都被一网打尽,如今她身边除了宝笙,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何况她大腹便便,骑不得马,即便现在备车,也追不上玄洛。

阮酥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她知道如今印墨寒得势,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玄洛即便带上她,也不一定还能护得她周全,正是不想她和孩子涉险,才做出这种决定,但她还是有些怅然。

“清平竟然没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