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第1页)
轰隆隆——
外面的天阴沉沉,又打起了闷雷,又是一副即将下雨的样子。
江何深的眼睛很黑,如同此时外面的天色,哪怕他已经从毕吉口中听过一遍这件事,但再次听到南颂说,他的脸色蓦然一沉,周身气场更是冷却下。
“江总可能没见过阿稚小时候的样子,不过您看她现在的长相就知道她小时候有多漂亮,那个畜生经常趁着没人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阿稚的枕头底下总是会放着一把剪刀,晚上都要用桌子把门挡住,但是没用,那畜生有一百种进入她房间的办法。”
“阿稚每天晚上都睡不熟,甚至养成了只要一听到声音,哪怕只是非常细微的珠子落地的声音,都会猛地惊醒,一看外面有人,马上翻窗跑掉。”
江何深一字一字地重复:“翻窗?”
“对,她的房间在二楼,她从阳台爬下去,天很黑,一开始经常摔,但摔着摔着她就熟练了,后来就没再摔了。”南颂嘲弄地勾起唇,连翻窗都能从生疏到熟练,可想而知,时欢经历了多少次半夜惊醒。
南颂彻底吃不下了,丢下甜品匙,喝了口茶压压恶心感,再道,“跳下阳台后,她就爬上围墙,离开温家,她怕遇到酒鬼或者坏人,所以不敢在大街上游荡,一般都是找屋檐下坐着,等到天亮再回家。”
江何深又想起温沁那副《墙头上的少女》,果然,那画的是时欢。
“然后呢?”
南颂看向窗外,现在才四点多,但因为乌云压顶,看起来是灰蒙蒙:“那天她躲到我家的屋檐下,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起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别人的屋檐下坐一晚上,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有点儿脏,但不破,应该不是乞丐,后来才知道,衣服脏是因为翻墙,在别人的屋檐下坐一晚上,是因为家里有个禽兽不如的父亲,那个家里的每个人都让她很痛苦。”
她再看回江何深,“她是温家大小姐,但回来得太‘晚’,温家已经有一位大小姐了,她就成了多余的人,不能用回‘温稚欢’的名字,也不能告诉别人她是谁,还因为温只颜这个占了她身份的人在学校受欺负,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
所谓鸠占鹊巢,就是这个样子。
江何深放下已经凉透的茶杯,突然站起身,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南颂看着他大步走出餐厅,红唇抿紧,发信息给时欢。
“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