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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这侯门主母我不当了! 作者礼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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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徐姑娘(第1页)

“母亲。”蔺云逸从书房里出来,马上就要考试了,会试如果过了,很快还有殿试。他其实已经分不出时间来应付亲戚。但是家里人丁少,光靠母亲一个人,只怕也是人力单薄。蔺夫人招手道:“快来见见长辈。”蔺云逸过去给长辈们请安,一群没出阁的姑娘突然见了这么俊逸的举人少爷,各个都羞红了脸。还有一个打翻了茶碗,烫到了旁边的人。这真是很失礼了。那姑娘吓得六神无主,脸比刚才还红。蔺云逸目不斜视,和蔺夫人说:“母亲,快让丫鬟收拾了吧。”蔺夫人点头:“好好。”吩咐了丫鬟去帮忙。一旁打扮很素净的一个女子,已经很快地帮着丫鬟一起收拾,还把烫伤的姑娘扶到偏厅里去。蔺云逸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女眷太多了,他不能一直待在这里面。蔺夫人说:“你去吧。”蔺云逸就转身出去,刚好看到刚才那位帮忙的女子。她头上只有一根银簪,在今天过来的姑娘里面,几乎算是没有打扮。女子看到蔺云逸在看自己,很快低头,福身请安。蔺云逸看到她手背上有点红,只看了一眼,也没敢多看,就去了前院。女子刚才也被茶水烫了,但是她自己也没有当回事。出来透透气,就进去了,继续站在嫡母旁边。很快前院有人过来给蔺夫人传话,蔺夫人听到儿子传来的话,朝女子看了一眼。蔺云逸的原话是:“穿青灰袄裙的姑娘,头上一根银簪,很安静不说话。她的手烫伤了,母亲给她用点药。”蔺夫人把宾客安顿了去打叶子牌。她自己悄悄地把这位姑娘,带去上药。“回夫人,我姓徐。”徐姑娘很温柔,虽然初看不怎么起眼,但是行事却落落大方。蔺夫人笑道:“刚才你一直站着,我没有看清,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年轻媳妇。徐姑娘又一直低着头,不争不抢的样子。她现在才看清楚,其实是个没出阁的姑娘打扮。徐姑娘自己很坦然:“我年纪比姐妹们大上两三岁,站一站也无妨的。”乖的让人心疼,蔺夫人问她:“手疼不疼?”徐姑娘摇头:“烫的很轻微,我刚才抓了一把雪,已经冷敷过了。也不会起水泡留疤。虽然有一点疼,但是可以忍。”蔺夫人都刮目相看。这丫头,话说的明明白白,聪明冷静,还颇有胸怀。“姑娘说亲了没有?”蔺夫人觉得自己冒昧,连忙道:“我心里喜欢姑娘……”徐姑娘羞涩地低头,说:“说过一门亲事,但是退了……”女子被退婚,那是极丑的事情。蔺夫人也不方便多问了,笑笑道:“你这么好的姑娘,不愁嫁不出去。”徐姑娘淡淡地笑了笑。送走了宾客,蔺夫人和蔺云逸说:“我听你的话,给徐姑娘送药了。”“姓徐?”蔺云逸道:“是家里什么亲戚?”蔺夫人说:“远亲,你不记得的。”蔺云逸就不问了,专心准备会试。正月上旬,齐载钧一直被拘束在皇宫里,小孩子闹腾,待不住了。他跑去找景顺帝:“皇祖父,我想出宫玩儿。”景顺帝摇头,说:“朕不能出宫。”齐载钧小时候在江潜野惯了,就问:“您为什么不能出宫?”景顺帝带着他去逛御花园,这时候的御花园也没什么好看的。他道:“因为朕是皇帝。”“皇帝就不能出宫?”齐载钧不懂。“不是不能出宫,是不能随意出宫。”景顺帝抱着齐载钧走路。齐载钧趴在他肩上,问:“可您是九五之尊,连皇宫都不能随便出吗?”景顺帝笑了:“就是因为朕至尊的身份,才不能随便离开皇宫。”齐载钧兴致缺缺地说:“那当皇帝可真没有意思。”景顺帝大笑:“均儿,做皇帝就是身不由己。”齐载钧失望地说:“皇祖父,均儿想回家了。”景顺帝没同意,他道:“晚一点,朕带你出去。”“不是不能出去吗?”景顺帝说:“带你去看看,什么叫身不由己。”齐载钧来了精神。冬天,天黑的早。景顺帝换了一身衣服,带着齐载钧去了太子府。太子妃都吓到了,不敢置信地问下人:“父皇来了?”“是,带着世子一起来的。”太子妃连忙起来准备,说:“我这就去接驾。”下人说:“太子妃,皇上说不用接驾,皇上只来看一看太子。”太子妃还是换了衣服过去。齐载钧来过太子府,他一进门就开始烦躁了,不高兴地说:“皇祖父,您想去看太子?均儿不想去。”景顺帝严肃地问:“忘了朕怎么和你说的?”齐载钧想起来了,皇祖父说要让他身不由己。“可是……”“没有可是。跟朕过去。”景顺帝抱着齐载钧就直接去见太子了。太子妃在太子院外接驾,景顺帝淡淡地说:“起来吧。带朕去看看太子。”“是。”太子妃打发了闲杂人,让景顺帝和齐载钧一起进去了。太子还在昏睡,瘦的不成样子。太子妃看了一眼,就哭了起来,但是在皇帝面前,她不敢大声哭。景顺帝挥挥手,让她退下。太子妃走了之后,景顺帝眼睛微红,声音低了点儿:“均儿,看到了吗。这就是太子妃的身不由己。她心疼自己的丈夫,但是不敢在朕面前放声大哭。因为这是大不敬。”齐载钧看着景顺帝的眼睛,懵懂问:“皇祖父,您也在身不由己吗?”景顺帝没说话,带着齐载钧去了里面。太子醒来了,他渐渐清醒,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谁,他伸出手去抓,那只瘦的没有力气的手,看起来冰冰冷冷,“父皇?均儿?”“我是不是在做梦……”景顺帝握着长子的手,和他想的一样冰冷。“没有。奕儿,你没有做梦。”齐令奕愣住了,忽然一笑:“是做梦……肯定是做梦了……儿臣好久不做奕儿了。”景顺帝十分心酸。不过帝王不常有泪,他把长子的手放进温暖的被子里,低声地问:“奕儿,还有什么想和父皇说吗?”齐令奕知道,真不是做梦。真人的手才是热的,他在梦里梦到的父皇,母后,手都是冷的。他摇摇头,说:“父皇,没有,没有了。”景顺帝把齐载钧带过来,又问:“有没有想和均儿说的?你不是想看他吗?”齐令奕在枕头底下摸索,还是那枚玉扳指。他颤颤巍巍地递出去,脸色苍白如雪:“均儿,你不想要,就送给你父王。”景顺帝推了齐载钧,说:“接着。”齐载钧不想接的,不过这种情况,好像不接也不行了。他又拿回了玉扳指,下意识就道谢:“谢谢太子殿下。”景顺帝笑着摸他的头:“咱们均儿是个好孩子。不过……要叫大伯。”用力地拍了拍齐载钧的脑袋。齐载钧疼的龇牙,又重新说:“均儿谢谢大伯。”齐令奕都被逗笑了。景顺帝和齐令奕并不说话,他们父子很多年都没怎么说话,早就不习惯轻轻松松地交谈了。齐载钧待不住了,央求景顺帝:“皇祖父,您和大伯又不说话,我……我先出去吧!”齐令奕说:“父皇,儿臣累了。”景顺帝点点头,说:“朕和均儿,以后再来看你。”“好。”景顺帝带着齐载钧回宫,在路上就问他:“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了吗?”齐载钧摸了摸自己的头。皇祖父身上的威严,比他父亲要多十倍,欺负他的时候都不手软。刚才他的头是真的很疼。“……知道了。”“我不想当皇帝!”齐载钧赌气地说。景顺帝笑道:“这也由不得你。”“真正的身不由己,是从你来到这世上,你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就已经注定了。”齐载钧靠在景顺帝怀里,睡着了。景顺帝回宫之后,直接去看折子。天下内忧大于外患,政务冗繁。今年二月还有一场会试,年年看着新臣换旧人……他做一天皇帝,便有一天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