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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零回 护母 非要作大死(第4页)

光普通百姓八卦孙家和孙秀才说到底能有什么用,得让他当年忘恩负义的行为至少在天泉县的文人圈子里也都传遍,让他脸面名声尽失才是,不然算哪门子的报仇出气?

沈恒深深看了季善一眼,才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不想娘子倒是与我想到了一块儿去。”

说完不待路氏沈九林等人发话,已大步越众往前走去,很快便到了以孟竞为首,还有其他几位临镇闻讯赶过来贺喜的秀才并一众童生坐的那两桌席前,抱拳开了口:“众位同窗好友,方才我家门口的喧哗想必众位也有所耳闻,只今儿家里人多口杂的,想必众位也没能听得分明,索性我这会儿与大家细说一遍吧。”

便把整件事情连同路家路氏当年与孙家的恩怨,都言简意赅说了一遍,末了沉声道:“当年孙秀才母子忘恩负义在先,今日又妄图胁迫家母,粉饰太平,以免他日自家寡廉鲜耻的行径曝光,人人唾弃在后,实在无耻至极,所以无论我们沈家,还是我舅家路家,都与孙家老死不相往来!我也知道,今日诸位同窗文友里,定有与孙秀才素常往来交好的,也请替我带句话与他,我沈恒与他势不两立,以后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否则我绝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以孟竞为首的两桌秀才童生们虽然在一群普通百姓客人中,显得鹤立鸡群,一个个都自带光芒一般,说不出的显眼,心里也都多少自带高人一等的自得与优越感。

但八卦却是人类的天性,他们既也是人,便不能例外,早都竖着耳朵在听外面的动静了,只离得远,人又多,听不大清,又不好像其他桌的客人那样,陆陆续续都跑了出去看热闹而已。

不想沈恒却这样直接把事情告诉了他们,并且放话与孙秀才势不两立。

一时都有些惊讶。

然随即便相继回过了神来,纷纷义愤填膺道:“孙秀才当年竟如此的忘恩负义,如此的无耻?简直就是我辈之耻!”

“不怪那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总是读书人’一直流传至今,就是孙秀才之流,坏了我辈的名声!”

“正是这话,一粒老鼠屎,生生坏了一锅粥!子晟兄放心,若今日过后有人问及此事,我等一定会如实告知,定叫问话之人知道无知之徒真面目的!”

只众人这义愤填膺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不过读书人对这样的事的确泰半都是不齿的,虽然他们自己遇上了,也未必就能忍得住诱惑,不忘恩负义,但既然不是他们遇上了,而是别人遇上了,还经年后曝了光,他们当然都要唾弃鄙夷之。

且沈恒才中了案首,听说还入了府台大人的眼,允他去府学读书,还特意给他赐了字,前途会如何远大,可想而知。

反观孙秀才,都年近半百,考了半辈子的人了,仍然只是个秀才,两个儿子也至今连童生都不是,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除了傻子,还有谁能不知道?

孟竞待众秀才童生们义愤填膺完了,才笑着与沈恒道:“子晟兄一片孝心,我等实在感佩,伯母能有子晟兄这样一个好儿子,倒也要感谢那无耻之徒当年的忘恩负义了,这便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只是我等一定要引以为戒,无论什么时候,都千万不能让自己变成这样的人,往后与这样的人也尽量不要往来,实在避免不了要往来,也一定要慎之又慎才是。”

说得众秀才童生纷纷附和了一通:“彦长兄这话很是,我等以后一定要远离小人,以免一个不慎,也被小人坑害了才是。”

才又笑道:“众位同窗文友吃好了没?要是都吃好了,天儿这么热,子晟兄家又这么忙,不如我们就先告辞离开吧,横竖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还尽有,大家要与子晟兄说话、彼此请教的机会也多的是,今儿就且不给子晟兄和伯父伯母添乱了,大家意下如何啊?”

孟竞对沈恒本就印象极好,方才见他如此大方坦荡的为母撑腰,而不是遮遮掩掩,引以为耻,非要扯了遮羞布粉饰太平,心里便又添了两分好感。

一个人若连自己本就没错的母亲都不护着,只想着自己的脸面名声那些虽也重要,说到底却只是虚无的东西,那也不能称之为人了!

所以孟竞才会想先把众人弄走,以免沈恒已够烦心了还得强打精神应酬大家。

至于他方才说‘往后与这样的人也尽量不要往来’,也等同于是在沈恒和孙秀才之间,直接站沈恒了,一边是自己的同科师弟,有理且前程远大的一方,一边却是根本没有交情的孙秀才,忘恩负义之徒,前途灰暗,不论是从情感还是现实,该站哪边都是不言而喻。

而有了自己的表态,其他人自然越发要耻于与孙秀才为伍,越发要好生替孙秀才宣扬他的“丰功伟绩”了,也算是自己小小卖了沈恒一个人情,好以此进一步修复彼此的关系吧!

众秀才童生闻言,本来都还不想走的,他们好容易赶到,与沈恒不过就才打了个照面儿,连话都还没机会好生说上几句呢,更遑论套交情拉进关系,就这样走了,算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等到沈恒中了举人、进士时,再现套交情不成?

那时候他们只怕连往沈恒跟前儿凑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孟竞已经这么说了,他的前程跟沈恒一样也是可以预见的大好,他们总不能不给他面子。

只得起身纷纷笑道:“彦长兄此言甚是,大家以后虽离得远了,只要有心,齐聚一堂的机会照样多的是,那我等就不叨扰子晟兄和伯父伯母,且先告辞了。”

沈恒少不得也客气了一回,“多谢各位同窗好友体谅,我先谢过了。只今日实在招呼不周,我心里委实过意不去,这样吧,后日我在聚丰楼做东,再请众位同窗好友吃酒,众位届时可一定要请早才是。”

众秀才童生便复又高兴起来,与沈恒客气了一回:“那可又要让子晟兄破费了,我们一定准时到,一定准时到。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