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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改革与创新(第2页)

以上,农业的改革就全部实施完毕了。

而对于法律方面来说,公爵阁下的劲头就很大了。原先,所谓全国最高的法律机关大理寺,只不过是在宦官领导下的一个傀儡机构罢了。三司会审时,刑部、督察院、大理寺分坐在旁,而中官坐在正中审案,这些法律专家们反而得受到外行的制约虽然这是明代皇权逐渐扩张的一种形式,但这种形式所产生的苗头却是很不妙,塞拉弗因此非常坚决地将这种制度革除了,他宣布,“恢复洪武十七年祖训,‘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犯者斩’。”

这条命令,没有一丝一毫的阻碍就获得了通过。

对于朝廷百官来说,这是福音,是真正意义上的改革。

对于塞拉弗来说,他的身边并没有多少宦官,如果说特务机构,公国全国的数量总和,恐怕还不如大明国的“锦衣卫”数量多。

对于宦官,他觉得除了生理和某些心理方面之外,他们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两样。

而对于直接的受害者宦官们来说,南京政变以后,省内处死、清逐了那么多人,这些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们,朱家的直系子孙朱九郎先生有着太祖非常酷似而清晰的遗传特征代码,现在挟着尾巴做人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况且,这位身份高贵的王爷并没有轻视任何一个宦官,哪怕是小的宦官。他还在宫里办起了“三保书院”,聘请国子监的翰林们前来担任老师,教育宫里年轻的宦官们,让他们读书、识字。

而对于宦官本身,武定王三令五申要求各级政府严查那些私自阉割的家伙们,对这些人不但不能予以录用,还会被刑部以自残不孝罪名论处,邻里如不揭发的一律连坐,甚至情节严重的,会与官员的考绩联系起来。

而这条法令能够贯彻执行,塞拉弗公爵阁下对于大明国法律制度的改革功不可没。

这也造成了现在大理寺卿唐龙先生工作压力的加大。

他深深揖礼,“王爷,下官能有今日,全赖王爷您的提携,如今官至五卿,下官能不全力以赴?不过前几日王爷您说的江西龙虎山所发逆谋,这,按例该当厂、卫责处,三司无权过问。”

塞拉弗哈哈大笑,“大明律中规定的任何罪名,都应该属于三司的管辖范围,至于厂、卫嘛,今后也会有较大的变革,你就安心处理吧。龙虎山的逆行,你很清楚,现在要找到证据,有了人证、物证以后,还要找到具体的论据,也就是量刑定罪,这些都是需要你们来操办的,我说了也不算。法律的威严就要体现在人人平等上面,谁也不能干涉它的独立性和权威性。”

唐龙满脸激动之色,“王爷这番话,才是流传千秋万载的至理名言!下官不才,甘为所驱,别无他言!”

“好了,让李光翰他们来见我吧。”

“是,下官告退。”

唐龙退下的瞬间,还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他不能不担心啊,这江西龙虎山是什么地方?大明国对于道教,可是异常推崇的,尤其是龙虎山的“天师”们,从朱元璋时期就享有非常霸道的权势,他们甚至和孔子的地位平齐,大明国里就流传着“北孔南张”的俗语。

甚至,第四十七代天师张元庆,尚成国公朱儀女,为皇亲国戚,成化十一年被封为“正一嗣教保和养素继祖守道大真人”,主领道教事务,地位完全不是武当山能够比拟的。如今,张元庆已经仙逝,法身供奉于江西金谿县长生观。第四十八代天师还没有正式得到朝廷的任命,现在张元庆的儿子张彦最有可能被册封为天师,在孝宗时,他已经有封号为“正一嗣教丞先弘道大零点人”。

但是,由于第四十六代天师张元吉触犯了修道人的无数忌讳并且恶行累累,也使得朝廷中许多臣僚对龙虎山正一教的看法非常不好。唐龙打算在这上面多下下功夫。

过了一会儿,另一艘行驶中的大船向龙船靠了过来,凭着船工们精湛的驾驶技术,船只在没有抛锚停止的情况下连接起来,龙船放下搭板,随后十几名身穿大明官服的官员们在水手的搀扶下,有些不安地渡过水花飞溅的空中通道,来到塞拉弗的面前。

“下官李光翰等叩见武定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塞拉弗早已换上了王爷的团龙衮服,端坐在一把龙椅上,“来人,给各位大人赐坐。”

“谢王爷!”

落坐已毕,李光翰在座位上拱了拱手,“下官奉王爷手令南下招兵,现集募各卫大军11万2000余,粮饷折银2360两,已令提督湖广军务太监段平,平虏伯湖广总兵江彬率军前往庐州府驻扎。”

“知道了,江彬虽然未能阻止乱谋,但错不在他,所以免了他的死罪,他只要不干预朝政,光是带兵打仗,总还算得上是个能手。”

“王爷所言极是。”众人纷纷称赞,江彬这个家伙的名气算是完全坏掉了,但朝廷现在正是用人之即,这些书生文臣们当然也得考虑北伐的事情,他们也知道江彬虽然是个大大的佞臣,但军事能力却是摆在那里的,当初**刘六刘七农**动的时候,江彬率兵奋战,一支流箭贯穿了他的面颊,然而他面不改色,拔出箭之后仍然指挥第一线的战斗取得全胜,他脸上的长疤就是来源于此,这道疤还曾经令皇帝朱厚照陛下羡慕不已。

“王爷……”李光翰欲言又止地揖首道。

“有事说来。”

“是,下官等此次南下,见江西、湖广等地,由于灾荒、兵乱、加重徭役赋税,此外尚屡屡有官员横行闾邑、侵田霸产之事,致使流民日增,经下官等粗粗核计,两省流民、饥民计19余万,两次赈灾放粮的举措,尤在湖广,未曾着实履行。自弘治末年有人言,‘今天下赋敛横流,徭役山压。加以彼旱此涝,收田之人,不足以缓公府之追求,唯有破家去产而已’。今以王爷之英睿雄杰,乃至如此,下官等督办、协办不力,死罪、死罪!”

李光翰撩起官服前摆,跪倒在地。

塞拉弗用拳头轻轻揉了揉鼻子,眉头轻微皱起,“光翰,你说的情况,我也都有耳闻。各府、县侵贪赈灾粮款的数字,我还正派员查证、核实之中,一旦证据确凿,立刻移交刑部按律处理,你们就不必再忧心忡忡的了!田赋、徭役,哼,这些抵得上商业局的一年的进项吗?这几次松江卫港集市的贸易税已经报上来了,大明的那些商品在海外可是紧俏得很哪!扣去运费、护卫费、诸多杂费和其他商人的分成以外,我们总共的盈利数字是三百九十六万两,已经相当于国库一年的收成了吧?”

所有的官员听到这个数字,都喜形于色,互相交头接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