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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漏算一人的代价(第2页)

“刘谨,一贱仆耳,而武定王,国家之宗亲,武功绝伦,手握兵马数十万,皇上能从容定之,足见唐宗、汉武之雄也!”

朱厚照哈哈大笑,“此言正合朕意,张卿,朕欲绝此人枭雄之志,汝以为三十日内,可乎?”

张永微微摇头,作揖长拜,“皇上请三思,朱逆兵舰方在江中游弋,且其执掌帅印经月以来,诸水寨团营战、巡船皆为其掳迫参训,不在兵部编制,其铳既强且远,威力无比,况南京已成其禁脔,当前根本无法抵御!为皇上计,此时若还都北京,一面号召勤王之兵,一面改善火器、良铳,徐徐图之,方可有取胜之机。否则,事恐不谐矣!”

朱厚照听到张永这一番解说,不禁皱眉良久,现在南京的确是在塞拉弗舰队炮程之中,恐怕从江边打到皇宫也不能让人意外吧?除此之外,朱厚照起兵仓促,玉玺又没有从塞拉弗那里取回来,一时间也发不了合适的诏命。加上军事力量的匮乏,让已经被公爵阁下打怕了的人都有点丧失信心,更何况像朱厚照一样接受长期囚禁又受到塞拉弗最经常“心理关照”的家伙呢?

而且还有一个令政治低能的朱厚照感到非常郁闷的地方,那就是“朱九郎”的身份问题,通过几次朝议以及塞拉弗公爵阁下刻意的宣传造势之后,无论是大明国的百姓、臣子,还是皇亲宗室,甚至连朱厚照本人都潜移默化地不再怀疑朱九郎大明皇室成员的身份了。

并且,这位亲王的治政能力,也是令朱厚照既畏惧又嫉妒的,这几个月的软禁生活,让他的自卑与失落情绪上升到了极点,他希望自己能够掌控一切,但是他同样不排斥一个能干的手下,刘谨不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吗?

况且,朱厚照在恢复了自由之后,回过头想想,这位王叔并没有像钱宁、江彬等人那样一味地迎合自己,让自己沉迷在美色和玩乐之中,令自己的*越来越坏,吃多少补药都没有用处;而他却是强制自己通过运动和禁欲的方式来恢复体质,现在看来,这种方式更有效果,每月一两次的**,让朱厚照彻底体会到强壮和持久的快感,让他精神奕奕,自信复苏;而这一晚他骑马领军驰骋竞夜,竟然不觉得太过疲倦,使他更加相信了武定王给自己制订的苛刻的训练方式,并没有半分害他的意思。

这种复杂的情绪,令朱厚照作出决定之前,多少有点难以言状的惆怅味道:多么能干的一个臣子啊!如果他忠心于朕,能够为朕分劳,这该多好!可惜,此人究竟有狼子野心,就像当年不臣于周的郑庄公一样,为了不使大明江山易帜变色,为了保住“礼乐征伐”自正德出的独特地位,朱厚照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这个王叔,一定要置他于死地而甘心,就像他才得自由,就命令将监禁中的宁王朱宸濠处死一样。

“如此,卿以为该退?”

张永颤抖着跪倒,脸上闪烁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担忧的表情,声音中带着哭腔,“皇上!您可万万不能与逆王硬拼啊,若不是谷大用的计策,我等可没什么办法把皇上您从那些狼虎之众手里夺出来!皇上您是万金之躯,运筹帷幄有如神助,这可不是把平虏伯都震住啦,硬是又弄出来五万兵马!但若那逆王得知,必定会尽起大军昼夜奔行,一日夜的功夫就会兵临城下了,加上他的那支悍猛无比的巨铳船队,恐怕我们是抵抗不了多久的!”

朱厚照望着逐渐放亮的东边天空,喟叹了一声,“就此退兵,岂不是让人笑话朕胆小畏敌吗?”

“皇上三思,皇上三思!”张永连连叩首。

朱厚照心思不定,突然想起了一人,“你说若令南赣巡抚王守仁率兵,会否事有转圜?”

张永更是悲从中来,干脆哭了起来,看来是害怕塞拉弗已经到了完全丧失自信的地步了,“皇上,您还不知道,那逆王一心要废阁立相,相位其实早有属意之人了!”

“是谁?”朱厚照被对方的声音弄得有点烦乱,不过见他可怜巴巴地抽泣的样子,又有点于心不忍,不37605738过总算是神智突然一清,想到了关键,不可思议地开了口,“难道,就是王守仁?”

“不是他还有谁!”张永声音大了起来,“昨儿一个小太监偷偷来报告我说,内官派人前去迎接此人家眷,制规格不下王侯,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拥逆又是什么?”

照说王守仁因为“私擒宁王”之事重贿张永,后者应该多少为他讲点好话,不过这位公公可能被塞拉弗公爵阁下的雷霆手段整治得心惊胆战了,现在只要能与武定王有过半分关系的都会被他划入到必须敌对的阵营里去。

“竟有此事!”朱厚照心中一痛,在刘谨之后,钱宁、江彬都相继与宁王、武定王这些叛逆们勾结,据说南京的朝廷里面更不乏被武定王收买的重臣,现在又是王守仁这种级别的政府高层,加上正德自己对公爵阁下的油然畏惧,让他下意识地感觉到处处都是敌人,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张永,朕命你为提督南直隶军务太监,你要收拢兵马,把逆王的人给挡住了!朕这就准备前往太平府绕道渡江,卿切勿泄露军机!”

“皇上……”张永没想到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谏倒惹来一身骚,他哪能把成奉那个狡猾的大胖子挡住啊?想到塞拉弗对自己的种种威胁,他两腿打抖,小便难忍,一张老脸皮皱得像没长开的苦瓜似的,“张忠公忠体国,早有提督之职在身,如今与谷大用俱在宫内,他二人可以担当重任,皇上,您身边可不能没有一两个心腹之人照应啊!”

朱厚照想想也是,他立刻龙飞凤舞地在马上拟了一道旨意,着人送往南京宫中。他的手段是留下5000人和一员副将押阵,抵御成奉的进攻,充作炮灰,自己则率领剩下的4万多精锐边兵,张惶不堪地往西南转移。

直到天亮,成奉总算才联系上驻守在江宁大营附近江面上的塞拉弗舰队中暂时代理总指挥职务的“曼雷萨”号船长法斯宾德上尉,对于这种混乱危急的情况,这位日尔曼人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应对,他只能命令舰队保持机动、扩大警戒范围,并命令轻吨位的“神圣太阳神”号抵近江岸,用重炮射击城墙,以恐吓和震慑敌军部队。

阿卡辛提船长的“萨满”号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在卡奥船长的三艘大船前往朝鲜济州岛前,他就走马上任“大明海防总督同知”,现在恐怕还在哪个卫所里整顿着军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