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西芒的疯狂(第2页)
也许这就是塞拉弗对波尔的一种东方式的特殊补偿吧。
就像拉琪尔,如果不是索尼娅某天向埃莲娜不经意地问起,她还不知道这位长相不错的女孩,竟然是彼得将军的亲外甥女,此前索尼娅只是听说过彼得有一位漂亮的妻子以及两个儿子,却不知道这位拉琪尔在很小的时候就在地中海沿岸的酒吧里打工了。
在彼得拥有了权势与名誉之后,拉琪尔仍然选择了继续自己的女仆职业,不过老日尔曼人又怎么舍得把自己外甥女再扔进那种混乱肮脏的酒吧里呢?于是他从公爵那里走了个后门,把这位正处在发育阶段的漂亮女孩弄进了公爵府的仆役队伍之中。
除了索尼娅小姐有些不喜欢这位姑娘之外,其他的长官,包括塞拉弗公爵阁下本人都表示对拉琪尔小姐比较满意,她手脚麻利,干活又快又好,又能善解人意,知道主人的心思,尤其对于说话不多、喜欢用简练的神色或手势表达想法的公爵来说,对于这个女仆的灵活机智实在是令他有种意外的惊喜。
奥兰迪小姐有轻微晕船的反应,在公**占领宿务之后不久,她又很快随着波尔来到吕宋,暂时居住在庄庭的家里。现在她几乎要吓得窒息过去,那些可怕枪声和男人的嘶吼、淫笑,加上不断的撞击与斫门的声音,让她的心脏难以承受这样巨大的负荷,以致于精神也差点要崩溃了。
好在几名保镖都在,他们非常冷静地安慰着雇主,并且发誓绝对不会在危难时候抛弃她,他们的本事奥兰迪小姐虽然没有见过,但也多次听索尼娅和波尔夸张地提起,因此多多少少有了点挺过去的信心。
相比之下,庄家的老老少少都显得过于镇定了。
他们知道外面来的是葡萄牙人,在尝到塞拉弗公爵阁下递来的甘甜果实后,庄家义无反顾地加入到特立尼达公国这个新国家中,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就像庄庭所说的那样,要么鸡犬升天,要么绝子绝孙。
所有的家丁和仆人都在短时间内被武装起来,好在庄家对待下人一向比较和善,在吕宋各地都有非常好的名声,因此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向敌人投降的。当然,恐怕这也与西芒的屠杀政策有关,看见没了活路,索性赤条条拼了拉倒,这才是大明朝人的本色。
安排守墙的仆人很快被火枪打退,而从港口拖来的投石机也带给庄子大门更多的伤害,坚持到中午的时候,门终于被大石轰开了,十几名家人吐着血往后摔倒,但紧跟着的一阵硝烟迷漫的射击,让他们彻底丧失了生命。
奥兰迪一名经验丰富的保镖立刻命令所有人后撤,并让人把桌子放倒,前面铺上淋透水的厚棉被,堵在厅前的道路上,这几名瑞士人都有配发的火枪,此时毫不犹豫地进行压制性射击,烟雾中,只听得见几声断了魂般的惨叫,响亮的回声久久方才散去。
西芒得知有士兵死亡的消息,不禁吃惊起来,他命令士兵们继续破门,一面等援兵,一面疯狂地往里面丢掷火把。令他感觉恐怖的是,那几名死亡的士兵经过检查,全是被规则的圆形铅弹击穿铠甲而丧命的,这表明对方也有不亚于葡萄牙人的制式武器。
要知道葡萄牙人在占领马六甲没有几年,虽然在*沿海也有些小据点,但势力范围还没有波及到马提尼克女伯爵群岛这边,火枪作为重要的战略物资一向是葡人严格控制的,绝对不可能在这些蛮夷的手里出现!西芒想得头疼,他急忙召来手下,要求快速查明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出现在群岛,或者明确地说,究竟是不是西班牙人!
丧心病狂的葡萄牙指挥官命令把附近能抓的*人统统抓来,大概抓了有二三十个,便命令这些人向庄园里喊话。
这些人如果不肯喊的,西芒就命令将此人斩首,把头颅扔进院子,几个人一杀,果然就有人在他们的逼迫之下哭喊救命起来。
庄家的上下听得心如刀绞,这些人都是平常与庄家有往来的朋友,有些是依附于庄家的田客,听见熟人凄厉的喊叫,不禁都生起兔死狐悲的感觉。
狡猾而残忍的西芒在几十名援兵到来之后,命令他的部队继续杀人喊话,自己却跑到庄子的后面,用投石车猛烈地攻门。他非常坚信自己战术的英明,这些明国人如果不像鸭子般四散而逃才叫奇怪了!
庄家的大夫人听到后门也被葡萄牙人突破的消息之后,摇晃了两下*就要倒下来,忠心的管家立刻扶稳了她。
只见这位夫人猛地推开了他,摇了摇头,声线冰冷而平静地说道:“为老爷全贞的时候到了。阿福,你带人打扫一间空房出来,我死也不能让这些佛郎机狗玷污了身子!”
管家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声音哽咽得都已经嘶哑了,“夫人,夫人!”
“我的话你敢不听吗,快去!”大夫人丁氏一瞪眼,包含着无穷威严,此时,那些跟随着她的妾室和婢女们也慢慢止住了哭泣。她们的脸上流露出慌乱、恐惧与愤懑的表情,但没有一个人发抖,也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不愿的样子。
这些女人们排着整齐的队形,跟着丁大夫人们走向旁边的一间侧厅,枪声大作的时候,时而有人突然中弹,*震悸了几下便倒在地上,而其他人仍然默默地走着,走向她们的神圣殿堂。而这个时候,仆人们也开始分成两队,在庄府管家们和庄庭一个大儿子的带领下,用自己落后的武器和**来抵挡葡萄牙人的子弹,几名保镖仍然沉稳,不时击发和射弩,还将奥兰迪小姐推倒在地,以防止她被流弹夺去生命。
西芒见对方的抵挡如此顽强,不禁被激起了野性,他命令投石器加紧射击,把目标对准所有的建筑,务必打得这儿连“完整的瓦片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