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就算是你也无妨(第1页)
“来人,叫军医!” 江云飞一声令下,把花容抱到自己床上。 江云骓跟进来,哑声问:“她怎么了?” “不清楚,有死士假扮成越西使臣混进营中,不知与她说了什么,她晕倒后身体就越来越差,成日嗜睡,今晚来找我更是反常的很。” 江云飞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见江云骓浑身是血,皱眉问:“你们遇袭了?” 江云骓眉骨处有一处剑伤,伤口很深,若非遭人伏击,绝不会伤成这样。 “我们沿着按照越西公主说的方向找了三天,遇到了流沙,折了七个人,又过了两天被人伏击,我和其中两个人逃脱,但他们伤势太重,没有撑住,只有我回来了。” 走的时候江云骓带了二十个人,如今却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这些天的经历对他的打击很大。 江云飞抬手拍了拍江云骓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能活着回来已经很好了,我会派人把他们的尸骨寻回来。” 江云骓下颚紧绷,并没有因为江云飞的承诺而放松下来。 那些人是在他眼前一个个死掉的,他得为他们报仇才行。 军医来为花容扎了几针,却没办法唤醒花容,在他看来,花容更像是得了癔症染上夜游的毛病,她自己根本不清楚睡着后会做些什么。 军医又为江云骓包扎了伤口才离开。 帐中安静下来,过了会儿,江云骓问:“大哥是怎么想的?” 军医的话他都听到了,但他不觉得花容那句话是假的。 从一开始,她喜欢的人就是他的亲大哥。 他仗着中药强迫她、折辱她,还带给她无尽的痛苦。 在他面前,她所有的乖顺都是装出来的。 她甚至从未对他动过心。 江云飞抬眸,迎着江云骓的目光反问:“我怎么想的重要吗?” 江云骓看了昏睡不醒的花容一眼,垂眸说:“不重要,就算是你也无妨!” —— 花容醒来时,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不知是不是睡太久的原因,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整个脑袋都胀鼓鼓的疼着。 车里很闷,花容有些喘不上气,掀帘探出脑袋想透透气,不期然看到了江云骓。 他骑着马和马车并行,数日不见,人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眉骨处多了一条扭曲的伤疤。 伤口很新鲜,刚刚结痂,看那伤就能猜到当时的情况应该很凶险。 察觉到花容的目光,江云骓偏头看过来。 那眼神和花容记忆中很是不同,幽暗深邃,透不进光,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一眼,江云骓便移开目光,策马去到队伍前方。 花容眉心微皱,放下帘子,心里不知为何浮起两分失望。 李屹不是说他应该回不来了吗,怎么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念头冒出来以后,花容惊出一身冷汗。 她在干什么? 她竟然盼着江云骓死! 江云骓虽然毁了她的人生,害她承受了很多痛苦,但她从来没有恨他到要他死的地步啊,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花容试图弄清楚缘由,脑袋尖锐的疼起来,花容闷哼一声,连忙放空思绪。 出城又送了三十里地,江云飞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下了马对越西王上穆苍说:“戍守边关乃下官职责所在,下官只能送王上到这里,陛下派的钦差大臣会保护好大家,希望诸位一路顺风!” 穆苍对江云飞很是欣赏,笑盈盈的说:“无妨,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穆珂很喜欢你,等见到你的父亲,本王会与他好好商议的。” 言下之意,是要直接定下这门亲事。 江云飞眸光微沉,倒也没有直接拒绝让穆苍难堪,只寡淡道:“送王上!” 江云骓接替江云飞的位置,来到队伍最前面,队伍继续向前行驶。 穆珂的马车就跟在穆苍后面,她很是热情的向江云飞挥手,在马车要驶过的时候,丢了一样东西给江云飞。 江云飞没用手接,反应极快的拔出佩剑。 那东西被挂在剑尖,轻轻晃动,不是绢帕,而是绯色肚兜。 跟在江云飞身后的士兵立刻起哄。 这越西公主未免也太主动了,不过都说女追男隔层纱,说不定咱们冷冰冰的大人就好这一口呢! 众人都想看热闹,被江云飞冷冰冰的眼神一扫,连忙噤声。 江云飞面无表情的把那肚兜挑到地上,刚收好剑,花容的马车就面前驶过。 马车帘子垂下,挡住车里的一切,江云飞看不到花容现在如何。 江云飞喉结滚了滚,终究还是目送马车远去。 他肩上担着忠勇伯府的忠义,不能随心所欲的随花容回京,亦不能把她留下。 三日后,马车抵达颍州。 颍州州府得了信,早早的在城门口迎接。 到了驿站,差役立刻奉上热饭热菜。 花容怏怏的没什么精神,只吃了两口饭便要上楼休息,却被江云骓拦下:“吃完再走。” 花容这一路越吃越少,军医跟江云骓说了这个情况,再这么下去,怕她不能活着回到瀚京。 江云骓的态度很强硬,没给花容商量的余地。 花容知道反抗不过,只好坐下继续吃东西 实在没有胃口,花容吃得很痛苦,味同嚼蜡,吃着吃着还有恶心反胃的感觉,眉头忍不住蹙起。 江云骓见状也皱起眉头:“让你吃东西,就这么痛苦?” 花容想要回答,一张嘴却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江云骓离得近,衣摆免不了染上污秽。 李屹原本和穆苍他们一桌,看到这一幕立刻不满的嚷嚷:“不舒服就早说,又不是小孩子,吐人身上这不是成心恶心人嘛!” 花容之前的绝情让李屹对她的成见又大了很多,他巴不得花容离江云骓越远越好。 花容吐出来感觉好受多了,人也清醒了些,她低声道歉,想用绢帕把江云骓衣摆上的污秽擦掉。 “一件衣服而已,脏了就脏了,”江云骓抓住花容的手腕,“你刚刚吃的都吐完了,有没有别的想吃的,可以让厨房做,不管多少,总要吃点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