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第1页）

林斯理的食盒一拿进来，几个同事就“嚯！”了一声。脆皮咸鸡、黑醋松板肉、清蒸老虎斑、松茸鸡汤……带上甜品一共十二道菜，往桌上一摆，直接把这顿年夜饭拉高了一个等级。“跟着林医生有肉吃啊！”“来来来。”一个同事带头举起果汁，“咱们先敬林医生一杯。”林斯理端起杯子，笑着说：“大家多吃点。”吃完饭，大家各自回到岗位上。林斯理像往常一样忙碌着。把新收治的病人安排好，她回办公室的时候，距离零点还有十几分钟。虞佳笑把电话打过来，她年年都给林斯理订蛋糕，今年也不例外。生日礼物走之前就已经交到林斯理手里了。林斯理下楼去取，向这个时间还跑来送外送的大哥道了声新年快乐，拎着蛋糕上楼。“我要做第一个给你说生日快乐的人！别挂电话啊，你要是忙了就先把手机放一边。”虞佳笑最近被谭星辰逼出了竞争意识：“谭星辰那个小蠢蛋儿前几天旁敲侧击地问我你是不是初一过生日，她肯定想踩着点给你打电话，但她想不到的是，我更有先见之明，提前占线了，嘿嘿！”快零点了，往常这个时间住院的病人已经休息，整栋大楼都会很安静。今天人少，大家情绪却很高涨，对中国人来说，“过年”这两个字本身就自带魔力。一切烦恼、一切悲伤，到这一天都要暂时先放一放。到这会走廊还能听到病房里播放春晚的声音，跟虞佳笑的怪笑交相辉映。“谢谢你提神醒脑的笑声，本来都困了，现在醒了。”说话时，林斯理已经快走到办公室。她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拎着生日蛋糕，远远地，看到门口站着一道身影。黑色高领羊绒衫将男人气质衬托得儒雅而沉稳，转身朝她望来，露出温和的微笑。对方手里也拿了一只蛋糕。林斯理脚步慢慢停下。……停车场的车位空置不少，周豫停好车，从副驾的座椅上拎起定做的蛋糕。那是一只很漂亮的粉色蝴蝶蛋糕。高高的造型，蛋糕外面是层层叠叠的粉色波浪，薄而精致，几乎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边缘洒金。像枝头娇嫩的花瓣，也像轻盈细腻的蝴蝶翅膀。周豫提着蛋糕下了车，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他来早了。这个时间上去，林斯理估计又要烦他，打扰她工作。于是周豫想了想，把蛋糕放到车前盖上，他靠在车上，从兜里摸出烟盒。本来想抽支烟，拿出一半，手指顿了下，又把烟塞回去，从窗户扔进车里。他去美国以前烟瘾并不大，这几年才抽得凶了点。林斯理鼻子灵得很，刚实习的时候有回跟医院同事一起吃饭，席上有几个老烟枪。她身上不可避免染了一点烟味，回家把头发洗了三遍。周豫斜倚着车门，抬头看向那栋大楼的某一层。想起三年前，同样的时刻，下着鹅毛大雪，他像偶像剧里头脑发热的愣头青，站在大雪里等她。过了三年好像也没什么长进，放着有暖气的车不坐，非要站在这里享受冷风凛冽的耳光。今年没下雪，有点遗憾。他真的很喜欢林斯理踩着白雪，眼睛明亮朝他奔跑过来的样子。剩最后五分钟的时候，周豫拎起蛋糕，迈腿朝病房楼的大门走去。上楼，坐电梯，到眼科办公室，时间应该刚好。……虞佳笑说着说着发现没了声音：“你又忙起来了？”接着，她听到电话里出现一道男人的声音，叫道：“斯理。”“谭哥哥？”虞佳笑听力敏锐极了，又是嘿嘿一笑，“他来给你过生日啊，还挺有心的嘛。那我不打扰你俩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和新年快乐。宝儿，你已经成功走过最黑暗的那个阶段了，以后前面都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