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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瞻小七燕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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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番外一:公子许瞻(七)(第1页)

孤不料扶风竟敢白日动手,因而赴宴不曾带人。虎贲来时,孤与孝廉延年险些支撑不住。一上马车,便倒下了。孤一向强硬,最不愿于外人面前倒下。然她原也不算外人。是。不算。孤仍旧不曾将她当作外人。不敢合眼睡下,听闻裂帛响起,似有人伸过手来。孤乍然睁眸,立时握住了她的手腕。是孤天生的戒备,并非对她。她手中攥着布带,还握着一只香囊。香囊里有金疮药,还有不知名的熏香与药草。她成日待在青瓦楼,吃穿皆由寺人供给,从前是没有这样的香囊的。是因早知今日扶风围杀,因而才备下了药吗?孤不知道。但孤得告诉她,得要她知道,姚小七到底该是谁的人。她得知道。她若不知道,今日就不能做孤的夫人,来日就不能坐孤的王后。她该知道。因而孤命她跪下。不是主命奴。是以夫命妻。孤单手撑剑于王青盖车坐正,她奉命垂头跪于一旁。孤又一次问起了席间的话,问她方才在扶风,可曾见过甲士。她仍如从前每次,一句实话也不肯说,只会重复一句,“奴不曾见过。”呵。不曾见过。孤该知道,王叔亲魏,她站在了王叔的阵营。孤命她扒下衣袍。她不肯。孤心中有气,孤的剑重重地杵着车身。竟把她骇哭了。她颤着双手怔然扯开了束腰的酢浆草结,恍恍惚惚地褪下了领口。孤用力钳住她的肩头,她的肩头烙着孤的姓氏。孤问她,你身上为何会有“许”字?她脸色煞白,滚滚淌泪,她说,奴是公子的俘虏。孤早已不把她看作俘虏,但她从不曾把孤看作夫君。此时便当她是俘虏,叫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叫她明白自己应有的阵营。孤问她,俘虏该干什么?她嘴唇翕动,一声也不敢吭。孤扣紧她的后颈,迫她扬头,孤正色告诉她。“不求别的,但你至少得是我的人。”孤苦口婆心,她仍然只有一句,“奴什么都没有看见。”真是个天生的细作啊。孤该怎样劝慰自己,孤不知道。她从来不问孤的伤,亦从来不问孤会不会死。可似她这般纯粹的姑娘,孤不知,孤若死了,她可还能保全自己?孤心事重重,再不理会她。回了兰台,九卿很快来禀。孤那好王叔受了伤,把自己择得干净。孤前脚才出扶风,他后脚便赶去桂宫哭嚎。卫太后是生他养他的母亲,爱他至深,怎会不保。罢了。九卿还说起了阿娅。哦。孤险些忘记还有阿娅了。母亲说,娶了表妹阿娅,便是娶了北羌十万兵马。孤无心娶她,但这十万兵马也不该落入旁人手里。九卿说,说阿娅中了迷香,早已失身于王叔了,因而平阳公主将阿娅扣在扶风,如何都不肯放人。孤,明白了。她的香囊里就有催情香。她把北羌的十万兵马拱手送给了王叔。她要孤兵败,要孤死。孤衣袍半开,无心整理,推开木纱门立在她跟前。她自知心虚,不敢抬头。孤拽住她的胳臂,一把将她拖进卧房。她低呼一声,到底不敢挣脱。孤将她拖进湢室,一把丢进了浴缶。她呛咳数声,挣扎坐起身来。孤见她怛然失色,周身都打着冷战,她低低地叫孤,叫孤“公子”。孤俯睨着她,不知她怎会生出如此恶毒的心思。她亦是女子。她垂头想要避开,但做了错事的人,岂能就这般轻易地避开啊。孤一把拽起了她的乌发,斥问她,“你点香的时候就没想过,阿娅就是十万铁骑么!”她眼里含泪,不敢出声。那几缕乌发蝉鬓自孤的指间垂落,悠悠拂在她的脸畔。那是在扶风所断,孤记得。背上的刀伤浸在水里,她定然很疼,孤知道。浴缶一片血色,孤也都看见了。孤到底不忍苛责,因而松开了手。不。不能算了。孤要罚她。孤伸手探向她的腰身,滑向她的胸脯。她遽然一凛,企图拦孤。孤要做的事,谁拦得住。孤第一次将那对胸脯握在手中,却不是彼此心甘情愿。呵,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心甘情愿。孤要人,不要心。她十分清瘦,但胸脯拥雪成峰,十分丰美。孤扯开她的酢浆草结,将她的抱腹衬裙尽数丢去一旁。她眼底蓄泪,周身瑟瑟,抱紧双肩企图遮掩。她开口求了孤,她说,奴知错了。知错?不,她不知道。他日若仍要站队,她便仍要弃孤。因而她的认错一文不值。孤箍紧她的手腕,在她身上轻勾描绘,寸寸丈量。孤知道她胸脯多大,知道她腰身几寸,也知道她禁地的形状。她轻声吟着,滚下泪来,不敢去挣。孤将她一把抱起扔上卧榻,命她趴好。这真是一具迷人的身子啊。纤悉毕露,皆落入孤的眼里。那道鲜红的刀伤,愈发使她妖艳诱人。孤欺身胯于她腰间,贴于她的耳廓,问她,你可是内应?她身子发烫,在孤的指尖下似要着起火来。但她佯作平静,她说,奴不是。但愿。但愿她不是。但是与不是,就要见分晓。孤于她的脖颈狠狠咬噬,她哝哝一声,齿间逸出了“公子”二字。她不知自己的吟声是如此娇媚动人,如此催情发欲。孤,孤情难自持。孤掰正她的身子,欺身压下。她的胸脯如此滚烫柔软,紧紧贴于孤的胸膛。可惜。可惜有肌肤之亲,却从无坦诚相待。孤倾身吻下,从她的唇齿向下游移。孤想,孤等不得了。就在今夜要她。就在此时。就在此处。孤以膝相抵,分开了她那双凝脂似的玉杵。那是滚烫灼人的躯体。还不等做什么,便听她轻吟一声,一阵热流洇湿了孤的腿畔。孤知道那是什么。垂眸见她满面绯红,一双桃花眸子里的惊慌如小鹿乱撞。孤想,她心里有孤。定然有孤。孤喉头滚动,血脉贲张,因而愈发铺天盖地地吻她。她的胸脯剧烈起伏,如菽初发,两抹娇红。她的蛮腰不堪一握,水蛇一般微微扭动。怕人侵入,那两条玉杵似的腿紧紧拢在一起。这是一桩将将开始的温柔事。方才的责问都过去了,这日的事孤不再与她追究。不追究了。她十分青涩,不敢抬眸,一双素手无处安放,只抓紧了茵褥。但这桩温柔事还不曾发生,九卿便来了。是,孤白日命九卿去查兰台的暗桩,他向来可靠。孤在她腿间肆意拿捏,孤问她,你猜是谁?她如寒蝉仗马,轻细的声音打着颤儿,她说自己猜不到。孤笑。孤起了身,衣袍略整,丢给她一件松垮里袍,命她一同去听。她神色慌张,蓬头赤脚。孤给她留了体面,就使她在藏书阁外跪听。你猜九卿说什么,九卿说,是姚姑娘。呵。姚姑娘。下药的是她,见王叔的是她,背弃孤的是她,兰台的暗桩也是她。好似一盆冰水兜头浇来。孤静默半晌,摔了手中的角觞,也摔了案上的书简,笔架,烛台。孤想,孤要再试一试。但若她过得了这一关,孤不再追究她的背弃。孤命人整顿兵马,子时剿杀。扶风上下,一个活口也不留。孤提步上楼,她自知暴露,低垂着头不敢抬起。孤掐住她的脖颈,凝眉与她说话。“你仍旧想要我死。”她浑身轻颤,一句话也不敢说。孤眼眶泛红,不知究竟为何要留她,也不知她为何要卷进来。孤以软帛裹住了她的伤处,穿过双臂绕到前来,用力一勒,于她的胸脯上打了死结。那一对胸脯被勒得扁了,将她勒出了泪来。疼吗?可有孤的心疼?孤命她不许松开。不许松开,再疼也要忍着。她惶惶不安,费力喘息怔怔地应下。她说,奴不松开。孤心中轻叹,神色缓了下来。孤哄她不必害怕,孤说,屠了良原君,便不再有你什么事了。她该听孤的话。孤问她,小七,你可会等我?她应了,她说,奴等公子。但愿。孤但愿她能等。孤往厅堂走去,不能放心。及至拐角,到底止住步子,转身定定地望她。孤想告诉她,小七,不要出门。不要出门。就在兰台等孤。过了是夜,孤会娶你。可到底也没有说出口来。是夜月黑风高,残星数点。孤策马出兰台,径去扶风之外。就在前往扶风的必经之路,立于马上,按辔徐行。孤心中忐忑。但愿不必在此处见她。然。然有马蹄声自蓟城大道疾疾奔来,惊起了一片鸡鸣狗叫。孤借月色看见了她。孤趋马向前,已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在意料之中,早知如此,却总奢求不一样的结果。孤愠怒,痛心,不忍。孤万般无奈,忧心如酲。孤怅然问她,为何不等。孤不知她为何不等。她乖乖等孤,什么细作暗桩通风报信,不就再不必追究了么?孤心中悲苦,这么多年,竟忍不住在外人面前滚下泪来。孤不知她为何总不信孤,为何总不听孤的话。她从也不认错,从也不愿回头,她认准了一条道就要走到黑。你瞧啊,月色下她调转马头,一次又一次弃孤而去。小七啊。绊马索已横在蓟城大道,她能跑到哪儿去呢。马蹄翻飞,将她远远地摔了出去。那寂无一人的巷子,都是孤的虎贲。披坚执锐,横挎大刀,恭候多时。孝廉一再证明他的话,他说,公子可看清了?魏贼终究是魏贼!是了,魏人,终究是魏人啊。孤的汗血宝马在她身旁徘徊,孤心头百般滋味,不知如何纾解。孤问孝廉,潜入燕国的细作向来如何处置。孝廉笑,他说,唯割舌断肢,做成人彘,悬于门楼尔。孤。孤心头一空。孤又问,可曾有过女细作。孝廉觑她一眼,笑道,无非先奸后杀。若运气好的,便毒哑挑筋扔去慰军,何时死了何时算完。孤。孤心如刀刺啊。孤问她,魏俘,你可想过这个结果?她即便心里无孤,也该牢记自己最初不过是个魏俘啊。她强撑着身子辩白,她说,“我也为公子挡过刀。”孤低笑一声,是啊,不挡那一刀,又怎么为自己洗清嫌疑。她说王叔答应有生之年不起战事,她说她见过大表哥与王叔的盟约。可王叔能给的,焉知孤给不了啊。孤为她,到底未曾再起征伐。月色如水,这周遭鸡飞狗跳,兵甲幢幢。孤命孝廉亲手捆她,命孝廉连夜去打笼子。就将她横于孤的马背,扣住她脊上的麻绳,打马回兰台,丢进了孤的卧房。孤又一次将铁链拴上了她的脚腕,孤的青龙剑挑断了她的麻绳,再不必说什么,胯在她身上便撕扯起她的衣袍。她极力挣着,袖中的金柄匕首霍然拔了出来。孤手上一顿。她仍要杀孤。孤。孤的心一次次伤透,至此已彻底冷了下来。她眸中沁泪,攥着匕首的手微微发颤,那匕首最终横在了自己颈间,她说,“公子开恩,要小七自己死罢。”开恩?她怎配要这份“恩”。不配。她的衣袍在孤手中轻易便扯烂撕碎,孤捡起麻绳,复又将她捆起。在那粉白娇嫩的身子上一道道地穿过,穿过她的脖颈,绕过她的胸脯,勒紧她的腰身,连同她的双臂细腕全都缚于身后。粗砺的麻绳悉数嵌进她的皮肉之中,白日为孤所受的伤口正被绳结抵着。孤有至高的权力,有强劲的力道,有血气方刚的躯体。孤若想强要了她,实在是易如拾芥,手到擒来。孤原不必等这么久。但偏偏等了这么久。孤等她心甘情愿地交付,心甘情愿地嫁娶。若不是这日东窗事发,孤还会继续等下去。可孤等来的只有背弃。她如今在孤的掌心,她只配被箍着,被缚着,被压着。她神情哀痛,无声恸哭。她哭,但孤不愿看她哭。孤将她按趴在青铜案上,自背后蛮横欺入。她惨叫一声,淌出了血来。孤将她死死地按在青铜案上,她毫无翻身还手之力。她极能隐忍。一个极能隐忍的细作。她极力隐忍着不肯发出声来。她越是极力忍耐,孤越是要扯紧她的发髻更为蛮横地索取。她在哭。她的胸脯被死死压着,那青铜案上的纹理都刻进了她的身体。她的眼泪一串串地落到案上,聚成一堆,向四周漫延淌去。孤用马鞭笞了她,命她像寻常的女人一样喊叫。她有极硬的骨头。她死死咬唇,不肯从孤。不从,便笞。细作便不怕疼了么?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么?她忍不住哭出声来,一出声便是抑制不住的呻吟。是,得叫。就只做个女人,不做魏人的刀刃,不做扶风的暗桩。得叫。得叫。缚于背后的手早就变了色,伤口亦随孤每一次的撞击被绳结反复磋磨,已然血肉模糊。那便血肉模糊。是细作该受的。她数次昏迷,又数次被马鞭笞醒。孤要惩戒她,要调教她,要驯服她。驯服这野马。驯服这狸奴。驯服这不听话的狼犬。她清醒时求孤赐死。呵。死?死还不简单,死是这世间最容易的事。若轻易就叫细作死了,那人人都能去干细作了。她这身子,实能一用。孤要用。不必求什么心,只用这灼人的容器。直至东方已白,孤才起了身。孤捏住她的下颌,冷然瞥来,“睁眼看清,你到底是谁的人。”她不睁眼,便依旧不曾驯服。孤迫她睁眸。她怯怯望孤,抖颤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呵。孤不由轻笑。既不愿做孤的人,那便做个禁脔。脔者,肉也。一块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