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难以启齿(第1页)
老太君年事已高,走的没有护卫快,等庄锦呈得到消息迎上来的时候,老太君也才堪堪走到主院门口,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庄锦呈。 “老太君吉祥!”庄锦呈拱手行礼,换来老太君一记冷哼。 “老身倒是不知道庄小子这么难请,还得老身自己过来才能见到。”老太君一边说一边越过庄锦呈往院子里走,后者也不敢横加阻拦,只是在心里把萧夷陵狠狠咒骂了一顿。 “是晚辈失礼,还请老太君恕罪。”庄锦呈态度恭敬,若是平时老太君也就不计较了,但今天确实不一样。 “那你就好好说说,为何今天这般失礼,说的好了,老身便不计较,说的不好,你小子今天怕是落不得好。”老太君偏头扫了庄锦呈一眼,后者无奈的回了个笑容。 “都是晚辈的错,晚辈愿打愿罚。”至于解释,那还是算了吧!根本就说不清楚。 这个时候的庄锦呈十分希望萧夷陵能在场,这样需要抗着老太君压力的人就不是他了。 “你以为愿打愿罚就没事了?”老太君走过廊檐转角,看到了匆匆跑来的司棋。 “老太君吉祥!”见到老太君的司棋吓了一跳,回神后急忙行礼。 “何事这般匆忙?”老太君似有不满的皱眉望着司棋。 “没,没什么。”司棋哪敢多话,低着头努力恢复平静。 “那就一边伺候着。”老太君皱眉打量了司棋一眼,总觉得这丫头有些眼熟,然后想到什么的停下脚步。 “你是月丫头身边的侍女?”刚刚成亲那会儿是见过的,只是后来跟着南下赈灾,许久没见就只留了个印象,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 “是。”司棋心里咯噔一跳,果然听见老太君问了句。 “月丫头回武仪观省亲,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奴婢……!”司棋不确定自己在做的那些事情能不能回答,犹豫不决的看得老太君眉头越皱越紧,直到敬叔上前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闻司棋最近总往府中那些安置在京城的铺子里跑,老太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只是这件事情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这件事情为何没人说起?”老太君回头望着敬叔问。 “表小姐说夫人既然有心,多接触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夫人是府里主母,查看铺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没必要说到老太君面前了,若是老太君问起来,表小姐自会说明。”敬叔的回答让老太君听得皱眉,司棋也忍不住多望了敬叔一眼。 原来表小姐一直都知道,那她什么都不说,莫非是默许了不成?还是说这里边有什么阴谋?司棋忍不住就多想了一些。 至于老太君,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好似终于明白了贺宁霜最近为何急于求成的偏激,原来是月丫头已经开始动手,这府中的掌事权,怕是要易主了。 老太君没有细问,这些事情她本来也没打算插手,不然有失偏颇,反而落不得好。 众人见老太君不追究,都松了一口气,等看到老太君一路走进内院的时候,庄锦呈和司棋的脸色都变了变。 “老太君,不若去花厅里坐吧!司棋快去上茶!”庄锦呈作势要把人请到花厅,但老太君却是挥手把人拦了下来。 “不用,老身许久没来这边走动,今天想多走走。”老太君没有错过司棋和庄锦呈脸上的表情微变,顿时把脸沉了下来。 不管昨夜昭澜苑发生了什么事情,贺宁霜若是被关在吟风苑,即便昨夜事情与她有关,这会儿也该找人给她递话儿了,完全不至于让她蒙在鼓里,除非那丫头不想让她知晓。可这将军府里能够让霜丫头仰仗的,也不过一个她罢了,又怎么可能不跟她通气? 所以从敬叔那里听来的消息,加上庄锦呈的避不见面,让老太君知道,贺宁霜必然是被控制在了昭澜苑内,至于原因,她这会儿正好奇着,就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给她解释了。 见老太君还要往里走,庄锦呈咬了咬牙,上前躬身将人拦住。 “老太君,前边怕是不好去了。”庄锦呈硬着头皮说道。 “哦?这将军府里还有老身去不得的地方?”老太君挑眉,态度丝毫不让。 “晚辈斗胆,今天的昭澜苑,不宜走动。”庄锦呈低头望着脚尖,恨死了甩手不管的萧夷陵,恨不得人就在眼前,然后狠狠打一顿。 “既然如此,给老身一个理由,老身姑且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人如此阻拦。 “……。”这样怎么说?再怎么样也不该从自己口中说出啊!庄锦呈一个头两个大,却又无法让老太君先萧夷陵见到贺宁霜,不然这事情怕是更加不好收拾。 “怎么?说不出来?那就找个能说的人过来。”老太君厉声呵斥,听得庄锦呈神色微动,然后在心里无奈叹息。 这种时候能够在老太君面前知无不言的除了贺宁霜还有谁?毕竟萧夷陵和陆肆月都不在府里不是?所以老太君这是过来要人吗?也不知道老太君对事情知道多少。 庄锦呈不经意的望了眼老太君身后的敬叔,听闻暗一动作迅速的调查出真相,还控制了一干人等,这么大的动静,身为将军府大管家的敬叔不可能收不到风,而老太君直到这个时候才找过来,想来也是不容易。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庄锦呈垂眸望了一眼地面,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后,再抬头望向老太君的时候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还请老太君移步花厅,详细的情况晚辈虽然也不是很清楚,却也能够说个大概。” 看到庄锦呈有松口的意思,老太君也没有继续坚持,若是淡淡的扫了对方一眼,顺着对方手势往花厅那边折道走去。 敬叔越过庄锦呈身边的时候微微点头示意,庄锦呈只得回了个苦笑,然后侧头拧眉跟司棋低声说了句。 “通知暗卫,一定要尽快把将军找回来。” “是!”司棋也跟着正色应声,在庄锦呈要走的时候把人拦了一下。 “刚才偏院那边来人说话,表小姐染病要请大夫,因为是女眷,侍卫和暗卫都不方便查探,我进去看过,好事染了风寒。”刚才匆忙赶来,就是想问问是不是要去请大夫,如果请的话,很多事情就瞒不住,昨夜的事情恐怕也不好追究了。 “哼!”听到司棋的话,庄锦呈冷笑出声。 “不过小小风寒,看什么大夫?你家夫人手里的药还少吗?先给人灌进去,一切等将军回来再说。”以为谁不知道这是苦肉计呢?风寒?她怎么不一头撞出血来,说不定庄锦呈还敬她是个英雄。 丢下这句话的庄锦呈侧身追在老太君身后前往花厅,而司棋皱眉想了想,也明白过来的转身去了歇雨阁,夫人的药房里药材众多,还有炼制出来的很多药丸,风寒这样的常备药,想来也不难找。 就在所有人着急上火的时候,正主儿萧夷陵已经追着狼群弃马潜入深山,要不是暗一手段了得,这会儿怕是都还在山里转悠。 等暗一找到萧夷陵的时候,一场厮杀刚刚结束,地上躺倒的野狼一只只都死不瞑目,跟着进山的精兵看得都发憷,只有萧夷陵浑身浴血的举着佩剑,抓了衣摆随意擦拭,那模样看着很是渗人。 “将军。”暗一内心忐忑的靠近,刚刚受罚结束又为了找人四处奔波,导致他脸色很是苍白,气息也不是很稳,这会儿的表情看着就就像见了鬼一样。 萧夷陵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并未理会,还是暗一硬着头皮上前低头跪到地上。 “将军,庄公子来信说府里出事了,您得赶紧回去才行。” “什么事?”萧夷陵擦拭的动作一顿,甩下衣袍望向暗一,同时也把剑收了起来。 “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暗一小声的说道。 “……!”听到回答的萧夷陵抿着嘴,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忘记,结果不管他做什么,都只是越来越清晰,如今暗一又刻意提起,顿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狠狠的瞪着眼睛。 “昨天晚上的事情跟庄锦呈有什么关系?是谁把他找过去的?”难道还想让庄锦呈给她撑腰不成?萧夷陵用力的将手紧握成拳,心里愤恨。 “不是,是庄公子找了属下,属下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才……。”暗一说完恨不得把头勾到地缝里,因为萧夷陵浑身凌厉的气势,差点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到底是谁的人?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你是嫌我罚你罚少了吗?”萧夷陵显然有些恼羞成怒,甚至有了要动手的意思。 “是,属下知错,但将军没有示下,属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一直把人关着,如今还惊动了老太君,将军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要拦不住了。”暗一也很无奈,心里更是苦得厉害。 他也是没办法了啊!不然这种事情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往枪头上撞啊! “你说什么?你把谁关起来了?”听到暗一的话,萧夷陵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也没让人把陆肆月给关起来吧?虽然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让人愤怒,可……。 “谁让你们把人关起来的?!”疯了吗?昨天晚上那么折腾,今天还把人关起来?这是不要命了?萧夷陵一脚踹在暗一肩膀上,后者往后滚了一圈又咬牙跪好。 “是属下自作主张,可表小姐对将军用药,属下不得不这么做,请将军恕罪!”暗一低头狠狠咬牙,心里同样不满,甚至还有些不甘心。 夫人对将军那么好,对他们也好,凭什么夫人给将军解了情药,将军还要责怪他们把下药的人关起来?没有当时打杀就已经给足面子了。 “你说什么?!”萧夷陵眉头紧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跟贺宁霜有什么关系? “表小姐对将军下药,万死不足惜,属下并不后悔把人关了起来。”暗一虽然忠心将军,可他也忍不住替夫人觉得委屈。表小姐做了那样的事情,将军都还怜惜着不想把人关起来,怎么就忍心一夜春宵后把夫人一个人丢在房中? “什么意思?你说昨天晚上给我下药的人是贺宁霜?!”萧夷陵脸上的愕然不用假装,暗一也听出来的抬头望了眼,表情同样疑惑的应了声。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