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寒伤膏(第1页)
一直都知道陆肆月爱财,却不知道对方为了赚钱简直无孔不入。 “亏得外边那些人都说你心善,是个活菩萨,没想到你竟然还想着从他们身上赚钱,你觉得他们身上哪来的钱买这寒伤膏?你这寒伤膏怕是不便宜吧!”萧夷陵扫了眼房间内对方的药材,心里大概有了个数。 “外边卖的寒伤膏,多是给贵人使用的,治疗疮伤什么的效果不明显,毕竟没有那个贵人会让自己冻伤起疮,但这一类的寒伤膏保湿润肤什么的效果却很好,当然,为了达到保护皮肤起到滋润作用,里边的用药自然也不会便宜,所以成品卖的价格也很高。”陆肆月一边收拾药材,一边随口应和。 而陆肆月没说的是,那些贵人们为了爱美,手里又不差钱,自然不会吝啬这点膏药钱,所以市面上的寒伤膏价格别抬的很高,也难怪萧夷陵会认为陆肆月目的是为了敛财。 “如今我要做的寒伤膏是专注治疗创伤的,没有太多其他附加效果,所以用药方面自然不会紧盯着那些名贵药材,而是要用普通的药材,达到最大的药效,不然你以为我在忙什么?”陆肆月白了萧夷陵一眼,手里很快就配好了一份药材。 “我看你这些药材可不便宜。”萧夷陵挑眉望着陆肆月。 “便宜的要做,贵的也要做啊!不然怎么赚银子?”陆肆月理所当然的回答,让萧夷陵听得一愣,然后黑下脸来。 果然,他还是太高估对方了。 “你过来到底想做什么?聊天的话我可没空啊!”见萧夷陵站在旁边有些碍事,陆肆月不由得开始赶人。 “……。”说得好像他很闲似的,萧夷陵瞪了陆肆月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这会儿司墨也准备好了热水,看到萧夷陵出现的时候,她原本打算跟进去伺候,结果却别人赶了出来,正巧陆肆月叫她,于是司墨转身又去了隔壁房间。 “夫人,您怎么买了这么多药材?”因为陆肆月不让她跟,所以司墨也不知道这半天功夫,就有人搬了这么多药材堆在房间里。 “当然是有用!”陆肆月古灵精怪的望着司墨眨了下眼睛,然后招手让对方靠近。 “怎么样?”陆肆月抠了一点药膏涂抹在司墨手背上。 “哇!好滑啊!感觉皮肤嫩了好多,还白了些许,夫人,这是什么宝贝啊?”司墨惊叹的拂过自己手背,然后眼睛放光的望着陆肆月。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陆肆月把盒子一盖,司墨顿时有些遗憾。 “别担心,这个是用来赚银子的,这个才是给你的。”陆肆月说完抓起旁边一个药盒塞给司墨,后者狐疑的打开看了看。 “怎么感觉不一样?”司墨抹了一点在手背上,感觉效果没有之前的好。 “这是专门治疗冻伤的,你给手上起疮的人试一下,明天我们再看效果。” “啊?”司墨神色莫名,陆肆月却没有理会的把人又赶了出去,自己转身找来笔墨纸砚,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好一阵。 “十七!”陆肆月抬头喊了一声,又低头对着桌上信纸吹了吹。 “夫人有何吩咐?”十七跳进放进,望着陆肆月拱手。 “你帮我送一封信回邾城可好?”陆肆月语笑嫣嫣的望着十七。 “啊?可将军让属下暗中保护夫人。”十七有些犹豫。 “没事,我们不是要在临水镇待上几天吗?我发誓这几天不会乱跑,说不定等你回来我们都还没走呢!”陆肆月无所谓的摆手,然后把信纸折叠封好递给十七。 “这个……!”十七皱着眉头不敢应声,陆肆月便把脸板了起来。 “亏我平时对你那么好,让你帮忙送个信都不行吗?那你以后别找我拿药了。”陆肆月说完就要把信收回,十七急忙上前一把抢过。 “别别别,夫人别生气,属下这就去送,这就去!”十七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开什么玩笑,自从他手里多了夫人给的药丸之后,外出办事简直无往不利,平日里就算遇到功夫比自己高的,那也是有一战之力的,毕竟兵不厌诈,谁叫他有药呢! 安排好事情,陆肆月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也不枉费她琢磨了一下午,于是伸了个懒腰就准备回房间洗漱吃饭,然后躺床上休息。 司墨得了陆肆月的吩咐,拿着药膏便去找人试药,在房间里洗漱的萧夷陵也没要人伺候,陆肆月回来的时候如入无人之境,刚把门推开,整个人就愣住了。 刚刚沐浴完的萧夷陵正在穿衣服,里衣被他抓在手里还没来得及穿好,裤子倒是系上了,但整个画面还是叫人看得面红耳赤。 陆肆月愣在原地张大嘴巴,连声音都望了发出来,只是不错眼的瞪着萧夷陵,觉得一股火气从头烧到脚板底,整个人红得像个小虾米。 “看够了没?把门关上!”见陆肆月冷在门口没有反应,萧夷陵这才开口呵斥,同时也把衣服穿好,挡住了浑身肌肉和八块腹肌。 “你你你!”陆肆月想说点什么,却语无伦次,连转身跑出去都忘了。 “……。”眉头一皱,萧夷陵来不及传上御寒的棉衣和外衣,走过去先把门给关了个严实,不然冷风再多吹一阵,屋子里的炭火就白烧了。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终于反应过来的陆肆月回头瞪着萧夷陵大叫,记过却一口气呛在嗓子眼,望着已经开始穿戴整齐的萧夷陵干巴巴的眨了下眼睛。 “谁洗澡不脱衣服?你吗?”萧夷陵望着神情尴尬的陆肆月冷哼。 “那那那,那你为什么不锁门?”陆肆月有些结巴的反驳。 “那那那,那你为什么不敲门?”萧夷陵表情嘲讽的学着陆肆月说话,把人气得够呛。 “这是我的房间!”我回自己房间敲什么门!陆肆月气呼呼的瞪着萧夷陵。 “这里也是我的房间!”我在自己房间洗澡脱衣服,有什么问题?萧夷陵的反驳听得陆肆月狠狠一跺脚。 “分房!”陆肆月大叫。 “不分。”陆肆月冷着脸回道。 “那你不准不穿衣服!” “你洗澡穿衣服?” “洗澡也要记得锁门!” “进门要先敲门!” “……!” 谁能知道两个成亲半年的人,对话竟然还跟三岁孩童一般,幼稚得令人发指。 最终,萧夷陵还是被陆肆月以沐浴为由赶出了房门,之后直到吃完晚饭也没能再踏进房间半步,显然是要分房睡。 萧夷陵倒也没有坚持,而是转头去了院子里用来办公的临时书房,暗一等在那里似乎有了些时间,看到萧夷陵的时候急忙上前行礼。 “将军,这是夫人让十七送的信。”暗一双手递上一封信纸,萧夷陵没有接。 “你把信截下来了?”萧夷陵抬头望着暗一问。 “没有,是临摹了一封。”暗一摇头,他可不敢耽误夫人的事情,万一被夫人发现,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就这临摹的信件,都还是趁着十七不备偷过来,然后又借故还回去的。 “嗯!”萧夷陵应了声,接过暗一临摹的信纸打开看了一遍,然后嗤笑道。 “她倒是会做生意。” 两种不同效用的寒伤膏,一种专门卖给达官贵人和有钱的商贾富豪,另外一种就算是普通百姓也能用得起,而且成本便宜,药材也十分常见,只是配方有些出人意料,看过之后却也能够恍然大悟。 “夫人睿智。”暗一是真心佩服陆肆月,能医会药,还懂得做生意赚大钱,为人心善又仗义,配将军那真是再好不过。 “她也就只有在这种地方才会变得比较聪明。”萧夷陵盯着桌上那几张信纸,然后拿起来丢到旁边炭火盆子里。 这配方难得,她竟然也放心让十七送出去,若是这件事情办成了,日后这南边的生意自然有她一席之地,等王梭把海运做起来……。 想到这里,萧夷陵的心情十分矛盾,既希望陆肆月能够得偿所愿,又担心她手里箍的银子太多,会变得越来越不安分。 越想越觉得有些脑壳疼,萧夷陵干脆不耐的挥手把暗一赶来出去,自己坐在书房里枯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而此时的京城,也一如萧夷陵所料,陈重带回去的账册让丞相一脉十分忌惮,为此也安分不少,而太子一派抓住机会,趁机提拔了不少自己人,而丞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没有其他办法。 可就算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依旧是意难平,所以丞相把气都出在了李刑身上。 从促成萧夷陵南下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行动屡屡失败也就罢了,甚至还因此丢失了这么多年在南方培养的势力,并因此引起了皇帝的怀疑,如今更是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 “你说!我到底要你有何用?”丞相气急败坏的挥舞着鞭子,李刑默默的勾头跪在地上,任凭鞭子狠狠抽打在身上,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萧夷陵南下赈灾有功也就算了,如今太子也开始拓展势力,眼看着就要把我们逼到角落,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原因,全都是因为你。” 丞相抽得一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怒骂叫嚣,却依旧无法改变如今陷入掣肘的局面。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萧夷陵不能再留,就算他能平安回到京城,我也绝对不能让他继续留在京城兴风作浪,如今太子起势,又年满十八,早过了立太子妃的年纪,现在局势大好,皇帝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原本被抽打的鲜血淋漓也没哼一声的李刑,在听到丞相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眼中闪过一抹幽光,缓缓的抬头望向对方。 “太子妃的位置,绝对不能落在旁人手里,也绝对不能再让太子利用联姻来拓展实力,我们已经输不起了。”丞相冷眼望着李刑,没想到大半辈子汲汲营营,到头来却是功亏一篑,光是想想都能吐血三升。 “李刑,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丞相眼神微眯的盯着李刑,言语之间带着警告和威慑。 “是。”李刑应声的同时,默默垂眸低下头。 没有人留意到他抿紧的嘴唇,还有袖中暗自握紧成拳的双手,还有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