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暗流涌动(第1页)
“出门了?”贺宁霜皱眉望着翠湖问。 “是,一早就带着身边丫头出门了。”翠湖抬头望了贺宁霜一眼,见对方沉凝,紧跟着又说了一句。 “奴婢已经叫人跟上去了。” “嗯!”贺宁霜淡淡应声,想到什么的又问道。 “她身边的两个丫头都带出去了吗?还是子带了一个?” “只带了那个叫司墨的,叫司棋的那个一早就出门了,听说最近都在京城里的铺子里乱串。”翠湖说道这里微微皱眉,面色似有不快。 “我还以为她当真不以为意呢!”听到翠湖的回答,贺宁霜冷笑一声,有些好奇陆肆月这个时候出门,是不是跟京城里的铺子有关。 那天表哥把话说的很清楚,府里的中馈掌事权,就算现在还在她手里,迟早也会交出去,特别是在她把事情捅到皇帝跟前,而老太君又委婉拒绝她以后。 想到这里,贺宁霜脸上表情不由得晦暗一瞬,然后深吸一口气恢复镇定的望向翠湖。 “之前叫你找人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贺宁霜说话的同时继续翻阅手里账册。 “都已经准备好了,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翠湖眼中幽光一闪,信誓旦旦的回道。 “嗯!那就选个日子送过去吧!”贺宁霜的话让翠湖低声应了句是,然后从容的低头退了出去。 等到书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贺宁霜翻阅账册的动作微微一顿,神色莫名的用力把册子捏紧,抿着嘴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想得一脸狰狞。 “夫人,不能让奴婢跟您一起去吗?”司墨一边帮陆肆月换衣服,一边哀怨的问道。 “你要是能跟我一起飞檐走壁,我倒是不介意。”陆肆月好笑的望了司墨一眼,把腰带扎紧之后,一转身就成了个偏偏佳公子。 “您又拿奴婢寻开心!”司墨委屈的撇了撇嘴,突然有些后悔以前没有努力学功夫,不然就能跟着夫人一起去办事了。 “既然知道不行,那就乖乖待在这里吧!”陆肆月捏着司墨的脸颊晃了晃,叫司墨捂着被她捏红的地方很是无语。 “那您可得早点回来啊!不然太晚回去会被人说的。”司墨提醒道。 “谁会说啊?”陆肆月好笑的望着司墨,要不是知道萧夷陵一大早就去了军营,她哪敢这么放肆的跑出来? “当然是将军啊!”司墨理所当然的回答。 “拉倒吧!刚回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处理呢!今天能不能回府都是个问题,你且把心放放好吧!”陆肆月拍了拍司墨的胸口,后者红着脸退后避开,表情羞愤。 夫人真是的,换上男装就跟个登徒子似的,动手动脚。 “啧!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陆肆月说完就跳窗跑了出去,留下司墨一阵叹息,同时还被身后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谁?”司墨慌张一瞬,小心翼翼的回头瞪着房门,按理说,这景泰楼的后院厢房是专门备了给夫人用的,也就是之前将军答应夫人外出时打掩护的地方,平日根本不会有人来。 “是啊!”说话的人声音刚响,司墨便惊讶的走了过去。 “庄公子?”司墨拉开门,果然看到了门外风流倜傥的庄锦呈,许久不见,对方看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 司墨开门后急忙行礼,庄锦呈却在扫了她一眼之后望向室内,并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顿时咂嘴哼了声。 “跑的倒是挺快。”庄锦呈的话让司墨明白过来,对方是来找陆肆月的。 “夫人说有事要办,所以刚才已经走了。”司墨如是回答。 “你家夫人有说要去办什么事吗?”庄锦呈有些好奇。 南下那段时间听说忙的很,还以为回京之后会安分一段时间,加上面圣那时候贺宁霜闹出来的事情,怎么也该紧张一下才对,为什么会看起来一切如常呢? “没有。”司墨摇头,看得庄锦呈在心里叹了口气,桥这样子他算是白问了,可惜没有堵到人,也就没了打探的机会。 算了,他还是去军营找萧夷陵吧!现在将军府因为贺宁霜的事情在京城里可是相当出名,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要是皇帝真的乱点鸳鸯谱,啧啧啧! 庄锦呈突然就有些迫不及待见到人了呢! 至于被庄锦呈惦记着的陆肆月,此刻已经出来城门,在城外树林边缘一声长哨呼应,早就恭候多时的雷丸便冲了出来,看得陆肆月面上大喜。 “好家伙!心有灵犀一点通啊!”竟然知道在这里等她,果然没白疼。 陆肆月抱着雷丸一阵亲热,看到随后从树林里骑马出来的崔灵直翻白眼,忍不住开口打破了陆肆月的幻想。 “省省吧!是我把它带来的。”要不然谁能想到她会今天出城,然后在这里等她。 “大师妹!”陆肆月抬头望向骑着马的崔灵,兴高采烈的打了个招呼。 “走吧!都等着你呢!”崔灵不耐的赶人上马,陆肆月也不矫情的翻身上了马背,然后两个人调转马头就往武连山飞奔离去。 三月底从南方回来,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四月初,因为述职和庆功宴耽误了几天时间,这会儿都已经四月下旬了。 自然,也就错过了清明。 仔细算算,似乎有半年没回来过了,这让陆肆月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特别是看到观主法圆的时候,更是没忍住冲上去想要抱人,结果被法圆拿浮尘有些嫌弃的推远了一些。 “师父~!”陆肆月一脸委屈的望着法圆撇嘴,惹来旁边几个小道童的掩嘴偷笑。 “香烛都准备好了,别在这里耽误时间。”法圆瞪了故意撒娇的陆肆月一眼,后者表情一顿,然后慢慢收敛的咧嘴一笑。 “知道了,那我晚点回来陪您吃饭。”陆肆月说完故作活泼的眨了下眼睛,然后转身往武仪观的后山走去。 崔灵望着陆肆月走远的背影,眉头微皱的抿了抿嘴唇。 “你跟着去看看吧!吃饭的时候记得把人带回来。”法圆扫了崔灵一眼,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是!”崔灵低头应声,然后追着陆肆月往后山跑去。 后山的上门处,敬儿已经等候多时,看到陆肆月出现的时候急忙笑着迎上去,然后把手里的篮子递了过去。 “谢了!”陆肆月伸手揉了一下敬儿脑袋,结果被人嫌弃的拍掉。 “师姐,我都长大了!”敬儿不满的望着陆肆月,后者听得失笑。 “那你也比我小!”傲娇的说完这句话,陆肆月拎着装了香烛纸钱的篮子便窜了出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后山树林里,叫敬儿看得直叹气。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崔灵随后出现,给了敬儿一个脑壳蹦。 “还不是因为师姐,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中午吃饭。”敬儿揉了一下被敲的地方,目露忧心的望向陆肆月离开的方向。 “放心吧!晚不了。”崔灵说完,一个纵身也消失在了后山树林里,看得敬儿又是一叹,然后在心里喃喃嘀咕了一句。 但愿吧! 早一步离开的陆肆月,在树林里纵身飞驰的时候,脸上原本挂着的笑意被一抹哀愁给取代,目光沉寂如深潭,冷然的望着前方。 也不知道她在树林里窜了多久,等她终于窜出树林的时候,眼前的视野突然开拓一片,青草翠绿的山坡,野花肆意摇曳,远处的层峦叠嶂,透着一股悠远的雅意,如同泼墨的山水,看得人心旷神怡。 在这片繁花似锦的山坡上,有一棵独世而立的松柏,以一种十分张扬的姿态向外伸展,远远的看过去,同蓝天白云一起,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林荫翠鸟,陆肆月拎着篮子信步走到树下,看到那块如同碑柱一样的坟头时,她原本僵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娘,我又来看你了。” 篮子里的香烛纸钱准备齐全,就连三生祭品也都一样不少,还有一束准备好的花束,看得出来准备的十分用心。 “今年我去了一趟南方,那边闹水患,我去帮着赈灾,顺便也狠狠赚了一笔。这样一来,咱们的药谷应该又能开出几块地来种植新的药材,以后这大凤朝的药材,说不定都得指望我们武连山,你是不是也觉得很高兴啊?距离你的梦想又更近一步了。” 陆肆月一边摆放祭品,一边把香烛什么的都点上,然后恭恭敬敬的把花束放在墓碑前,自己拎着篮子里的酒瓶,也不说给杯子里倒上,而是自己喝了一口。 “呸呸呸!”酒水入喉,陆肆月就忍不住马上吐了出来,然后想起的望了一眼手里瓶子。 “果然还是自己准备的好,这都换成水了,还叫人怎么喝?”陆肆月没好气的嘀咕完,然后把瓶子往墓碑前一放,跟着侧身坐到一旁,顺着墓碑的朝向,靠在墓碑上望向远方。 “今年连酒都没的喝了,那我们就纯聊天吧!” “武连山的地契我拿回来了,姓陆的老匹夫还想箍在自己手里给陆薇婉当嫁妆呢!他想的倒是美。”陆肆月冷哼了一声。 “这么晚才告诉你,是因为这地契拿的有点取巧,我没好意思跟你提,毕竟嫁人这个事情,没跟你打招呼是我不对,但我也是没办法。”陆肆月扫了一眼靠着的墓碑,眼神一黯。 “我等不及了,姓陆的老匹夫也等不及了,要是陆薇婉真的把武连山当嫁妆带走,我再想拿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要对付的就不止是丞相府,还得再加上陆薇婉的婆家,结局只有两个字,麻烦。 “不过您也别担心,我嫁的是将军府,大将军跟姓陆的老匹夫有龌龊,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们之间算是合作关系,您闺女也没吃什么亏,再说了,我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吃什么都不能吃亏啊!”陆肆月说完就笑了。 “如今铺子已经开起来了,药谷那边的规模也越来越大,还跟皇商宋家搭上了线,日后想要拿回陈家的家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你且看着吧!”陆肆月眼神微眯,眸中幽光一闪,透着一丝冷意。 凉风习习,快入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