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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有事说,别跟我藏。(第1页)

馄饨端上来时,冯芜脖子缩了缩,心虚的把脸埋进汤碗的热气中,不清不楚咕哝:“饭前不能骂人,会倒胃口的。”“……”傅司九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视线往下瞥时,短暂的顿了顿,“没备注不要放葱?”两碗馄饨中都撒了绿油油的葱花。冯芜含糊摇头。“没备注,”傅司九盯着她,“还是店员上错了。”冯芜脸蛋浮着绯红,像是被热气熏蒸出来的:“挑掉就好了。”她没回答他的问题。隔着氤氲白雾,傅司九定定凝了她片刻,认命似的把她面前的碗端到自己面前,用筷子尖一片片挑掉葱花。冯芜眼睛弯成月牙:“谢谢九哥。”傅司九垂着睫,手上动作未停,不咸不淡嗯了声,又拽又傲。冯芜是真的饿惨了,从望北回珠城途中她连口水都没喝过。“饿了不会说?”见她一口一个,傅司九皱眉,“你家人还能不给你吃?”冯芜摇头,眼睛弯弯的,即便讨论的是不开心的话题,但好像只要跟他在一起,说什么都是开心的。“星池哥洁癖很重的,”冯芜软软的声,“我不敢在他车里吃东西,我爸又不爱去服务区。”最关键的,跟他们一起,她实在没有胃口。傅司九眸色无声无息凉了几度:“就我好欺负对吧?”记别人习惯那么清楚,有记他一条没?“……”冯芜默默垂下脑袋,咬了口馄饨皮,“这是最后一次行不行?”傅司九指尖不易察觉僵住。“我很笨的,老是惹你生气,”冯芜埋头在碗中,哀怨的很,“以后干脆不要出现好了…”她语气半真半假,傅司九被顶的肺腑出血,胸口郁气横生。有些人明明在自怨自艾,偏出口的话跟软刀子似的,一刀刀不留情地扎他,压根不管他难不难受。傅司九冷白的脸黑成锅底,丹凤眼弧度朝上,凌厉尖锐。冯芜快速觑他:“你不饿哦,别浪费,我帮你吃?”她手指不老实地摸到他碗,等他一声示意。傅司九就那么清冷的看着她,仿佛对面坐的不是个姑娘,而是一颗被养肥的狗胆儿,时时刻刻挑衅着自己。冯芜抿抿唇,弱弱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傅司九不显山不露水,平直问:“哪种眼神?”冯芜:“火|辣辣。”烫人的那种。“……”傅司九喜怒难辨,手掌一拢,把碗护到另一侧,“喝西北风吧你!”冯芜小算盘落空,也不气馁,笑眯眯捧腮,一把嗓子蜜罐里浸过般,甜的人倒牙:“有九哥在,他不会让我喝西北风的。”“……”傅司九舌尖顶腮,气笑了声,他一颗心跟在油锅里炸似的,被她拿捏的一会酸一会怒一会甜。“冯小草,”傅司九嗓音微哑,“你在撩我?”冯芜白皙的耳肉红了,糯糯的调:“没有。”她轻抿唇角:“哄你。”这话超出她的极限,未语脸先红,被哄的人眼里刚漾出笑,她便忸怩地别开视线。下一秒,那碗馄饨移到她面前,与她的碗沿挨着。“既然你求了,”傅司九极为傲娇,“九哥当然不会跟你抢。”“......”谁求他了。-回玫瑰苑时,已经接近十点,珠城真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街灯明明暗暗扫进车内,又快速回归暗沉。冯芜扫了眼中央后视镜,思索着傅司九既然把车换了,那串她送的花贝壳是不是也被扔了。想到这个可能,她几根手指捏紧安全带,不声不响看向窗外。小心思不受控,来的刁蛮又不讲道理,都不能表露出来,免得贻笑大方。“傅司九…”某一刻,她嗓子眼里黏糊唤他。男人不露声色,淡定瞥她:“怎么?”冯芜咬唇,想问,不好意思问。等待片刻,趁着红灯,傅司九扭脸瞧她,耐心道:“有事说,别跟我藏,我要知道才能帮你解决。”“……”冯芜喉头涩了下,“叮叮还好吗?”傅司九看了她几秒,缓缓敛了视线:“嗯,给他买了个超大版的猫薄荷球,开心的很。”“哦。”须臾,冯芜舔舔唇,厚着脸皮说:“我想它了。”傅司九:“……”冯芜含羞带臊垂睫:“我能去你家看它吗?”傅司九眉毛轻轻挑了下,意有所指:“太晚了,来回折腾影响你休息,明天我带它找你。”“……”冯芜梗的心塞,“我不能在你家住一晚嘛?”“不能,”傅司九拖着漫不经心的调,“你睡觉乱跑,我害怕。”“……”自从那日醉酒的事发生后,两人都没针对这事特地谈过,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却又有什么悄无声息改变了。眼下傅司九一句话,不由得把那晚暧昧至极的旖旎摊开来。冯芜记忆损失大半,拜傅司九发她的那段视频所赐,她是如何赖他怀里的,是如何亲他的,是如何往他薄薄的衣服里钻的,不消他提醒,像播放高清电影似的,一帧帧浮到她眼前。冯芜脸蛋在夜色中红的滴血,羞臊的,讪讪的:“我、我不是故意的,有时候做噩梦,不知不觉就会找有光的地方…”她有意识,她知道自己在动,但不清醒,控制不住。傅司九愣了愣,他看出她那晚的不对劲,却不知道是因为这种原因。车子在玫瑰苑停下。傅司九把车熄火,撇脸,沉声问:“平时呢?一直开着灯睡?”冯芜摇头,房间有光她睡不着。“就偶尔,”她嗫懦,“我睡的房间不开灯,另一个房间会开着。”噩梦时,她会在有灯的房间醒来。这毛病只有徐茵知道。傅司九沉默片刻,勾唇:“你这让我怎么放心?”冯芜怔忡:“什么?”傅司九目光锁住她,不知在开玩笑,还是认真:“搬去跟我住?我瞧你抱我抱的挺开心。”“……”“冯小草,”傅司九上半身探到副驾,慢条斯理摁开她安全带,几不可闻低喃,“有些事,你要主动找我,否则,我没办法帮你。”例如,冯厚海打她的事。例如,许星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