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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沈宜安和楚和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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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轰轰烈烈(第1页)

常经年与沈宜安一起回头,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好不容易弄走了一个秦扶桑,怎么又出来一个燕婴? 沈宜安也愣在那里,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燕婴不是离开了吗? “燕婴?” “安安,我好想你啊!” 刚刚和沈宜安分别不到两个时辰的燕婴跳着过来,一把抱住了沈宜安。 衣袖像是翩跹的蝴蝶,又像是展翅而舞,在烈火之中翱翔的凤凰。 “你有没有想我?” 燕婴的下巴搁在沈宜安头顶,轻轻蹭了蹭。 常经年用力压制,才没有让自己一时冲动,提刀向燕婴砍过去。 如果说,他气秦扶桑和沈宜安关系亲密的话,那么他和燕婴,简直就是仇恨不共戴天。 从前在楚国的时候,燕婴就与沈宜安来往密切,那时候他还一直以为,沈宜安曾经为了燕婴怀过一个孩子。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孩子,也是他的…… 每每思念及此,总是心痛难忍。 然而,他除了憎恨燕婴与沈宜安关系密切之外,还有一点他虽然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 那就是如果当初没有燕婴的话,也许沈宜安根本活不到今天。 他如果想要和沈宜安有未来的话,想来还是靠燕婴当年的帮助。 于是他心中便五味杂陈。 沈宜安背对着常经年,并没有看到他面上打翻了调色盘一样的神情。 她轻轻推了推燕婴,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一脸迷惑地看着他,“燕婴,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有将你送回去,我总是不放心,思来想去,我就又回来了。” 燕婴满面宠溺的笑。 他衣裳的内侧衣兜里,贴身放着一封信。 和沈宜安作辞以后,他就往北燕方向而去。 恨不能一步三回头,恨不能将那人紧紧揽入怀中。 可是他不能,他只能强迫自己,朝着西北方向,一路前行。 燕十七还从未见过燕婴这般样子,也是忍不住叹气。 二人策马前行没多远,燕十七便道:“世子,您何苦这样?其实老王爷的身子虽然不如从前硬朗,但内忧外患已除,如今北燕已经没有多少需要劳心的事情了,况且老王爷身边还有不少的能人,日常也还是可以应付的,若……总归您还有时间可以和沈宜安在一起不是吗?” 中间咽下去的那句话,燕十七还是没有说出来。 威武王府对他有恩,他不能说这样诅咒威武王的话。 其实就算是燕十七不说,燕婴也是懂的。 他想说的是,左右威武王如今还能撑着,若当真有那么一日,回去也来得及。 其实燕十七的这个想法,也是燕婴一直以来的想法。 燕十七跟在他身边多年,脾气秉性和他也慢慢变得相似起来。 可是他却变了。 “十七,”燕婴微微垂眸,夕阳拖着他长长的背影,染上血色扑在了燕十七的面上,“我有点怕……我怕当真见到安安投入他人怀抱的那一刻,我怕我等了许久还是输了,到头来大梦一场空,我想,我要是先离开了,那我就不会输了,我只是……只是离开而已,而且安安最后没有和我在一起,也只是因为迫不得已罢了。” 燕十七微微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燕婴。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燕婴嘴里说出来的。 放浪恣睢,眉目间有日月而无苍生的燕婴,居然也会有这样不自信的一刻。 不知何时燕婴终于懂了的那句话。 所谓爱情,就是叫勇敢者变得怯懦,国王自卑如乞丐,生怕给得不够多,爱得不够好。 燕婴从没有害怕过输,他总觉得这世上男人没有一个有资格和他比。 然而被喜欢这件事,从来就和优秀没有关系。 他怕沈宜安到头来,爱的那个人不是他。 倒不如就此别过,假装你还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等待我。 燕十七一时间语塞,说不出话来。 他想激励燕婴,但更多的,还是想拍拍他的肩。 就在这时候,燕婴收到了一封来自北燕的信。 送信的人急匆匆的,差点一头撞到燕婴的身上。 他说,威武王吩咐过了,一定要让燕婴赶紧看完这封信。 信上的字迹还是威武王一如既往的龙飞凤舞样子,每一横每一竖都像是要从纸张里钻出来,狠狠戳到燕婴面上。 “你要是老子的儿子,就别做那种叫老子看不起的事情,老子现在一顿还能吃三婉饭,用不着你上赶着来孝顺,燕家不出懦夫,爱一个人就勇往直前坦坦荡荡!” 燕婴注意到,威武王居然还有一个字是错别字。 可见他写这封信的时候的确是十分生气。 父子连心,威武王想必是从他之前寄回去的几封信里看出了端倪。 燕婴面上缓缓绽开了一个笑容。 他眼尾斜斜飞起,仿佛盛住了整个世界的星光。 “十七,走吧,”他掉头马头笑道,“我真的好想抱一抱安安。” 于是,便有了这一刻的相遇。 “安安来坐。” 燕婴十分自来熟地坐下,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 常经年看着沈宜安落座,而另外一边,也早就有了楚沉瑜坐下。 他登时失落,心里有气,可也没有办法。 楚沉瑜吃得慢条斯理,皇甫奉吃得饿虎扑食,而燕婴则一直不停地往沈宜安碗里夹着菜。 常经年每每想给沈宜安夹点什么,总会被燕婴捷足先登。 他甚至怀疑燕婴是不是故意来给他添堵的,但好像,燕婴一直就没有看过他,目光始终粘在沈宜安的身上。 常经年气得咬牙,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吃完饭以后,若不是常经年及时给燕婴准备了房间,只怕他就要赖去沈宜安那里住了。 常经年不由得头疼。 他甚至想,自己一开始还不如不给秦扶桑添堵。 最起码,秦扶桑看起来还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样子,不会像燕婴一样死皮赖脸。 燕婴非要住在沈宜安旁边的院子,否则就不肯睡觉,常经年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不过这都是暂时的。 他想,等到了青海,一定要想办法把燕婴给弄回北燕去! 饶是这样想着,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一直坐在房顶暗影处,等看着燕婴从沈宜安院子里出来了,才松了一口气。 稍稍休整几天以后,众人便一起上路了。 只是这个队伍,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宋浅烟不会骑马,却也想跟在秦之亥身边,这里面的人她只认识秦之亥一个,总觉得能看到他才有安全感。 楚沉瑜心里头憋着气,但毕竟之前也是宋浅烟救了秦之亥,她如今还未挑明二人的关系,秦之亥也不记得她,她再生气,也没有办法。 一想到宋浅烟要被秦之亥抱在怀里一起骑马,楚沉瑜就快要气昏过去。 好在最后还是皇甫奉出来打了圆场,说是秦之亥的身子还不太好,不如也坐马车。 不管怎么样,也比他和宋浅烟出去亲亲密密骑马来得好。 楚沉瑜对皇甫奉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原本五人坐一个马车就很挤,没想到燕婴也借口自己屁股疼,不能骑马,非要上马车一起坐。 常经年气得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燕婴,显然是想不通一个男人怎么能不要脸到如此地步。 燕婴倒是为了能和沈宜安亲近完全不在乎其他,大大方方道:“老头儿,一会儿你帮我看看,我总觉得屁股疼得更厉害了。” 常经年嘴角抽了又抽,他自问自己再爱沈宜安,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说出这种话来。 但叫他眼睁睁看着燕婴又找借口和沈宜安亲近,他也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