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有沈宜安和楚和靖的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302章 因为爱你我才自卑(第1页)

他刚想开口替沈宜安说点什么,沈宜安却自行开口。 “顾小姐的意思,是说我自己往汤里放青芒草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但若是某些人心虚,那我也没办法。”顾惜月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抓住秦扶桑的胳膊像是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权,而秦扶桑却微微蹙眉,将胳膊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 不知为何,这样阴阳怪气的顾惜月,倒比直来直去的顾倾城更叫人讨厌。 沈宜安微微垂眸,再次抬起来的时候,却是目光坚定,“青芒草是楚国的产物,楚国和秦国水土不同,这种东西在秦国极难生长,而青芒草必须得是新鲜的才有用,晒干了的青芒草是毫无作用的,我如今住在胡王府,顾小姐觉得,我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种出这些东西来,然后再带到顾府,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到所有人的碗里?” “刚刚皇甫前辈可是试了好多人的碗,而我自打来了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从未去过后厨,难不成我是会瞬移不成?能够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往每个人的碗里扔东西却不被人察觉?” 沈宜安话音刚落,楚沉瑜便道:“没错,小安平时在府上时日日同我在一起,而今日进门以后我们俩也一直形影不离,我可以给她作证。” 顾惜月咬唇。 自打出了顾倾城的事情以后,顾家和胡王府的关系就很不好了。 但是这种不好,双方心里清楚就好了,没必要闹到明面上。 诚然秦之亥可能不在意,但是顾家不能不在意。 “我的意思并非是说沈姑娘,今日人多,说不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做了的呢。” 顾惜月讪讪地笑,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沈宜安没说话,今日是秦扶桑的好日子,她也不想搅和了。 既然已经证明了自身的清白,顾惜月也软了语气,她也就不想继续追究了。 “既然如此……” 就在双方都沉默下来的时候,秦扶桑却忽然开口。 他本意是想说,既然顾惜月并未认为是沈宜安,刚刚话里却又意有所指,就让她把真正下青芒草的那个人给找出来。 他不想叫沈宜安就这么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是他的话还未说完,沈宜安就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那一刻,她仿佛看懂了他心里的意图。 她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他心里像是被人轻轻推了一下。 她不希望他说出后面的话。 秦扶桑与沈宜安对视,片刻之后,他才将刚刚的话咽了回去,道:“既然如此,那便让人送沈姑娘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啊,他有什么立场、以什么身份来为沈宜安说话呢? 他不是秦之亥,沈宜安也不是楚沉瑜。 而他要订婚的人,是顾惜月。 人都是看不到自己的缺点的,直到你爱上一个人才会因为自己的鄙薄而自卑。 顾惜月心满意足地挽住了秦扶桑的臂弯。 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沈宜安,想叫她知道,秦扶桑是她的未婚夫,所以也只会站在他这边。 楚沉瑜狠狠剜了顾惜月一眼,拉着沈宜安往外走,这时候她才发现,秦之亥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正张望的时候,才见秦之亥从外头往里走,她赶紧拉着沈宜安过去,与秦之亥迎面对上,她微微抬起下巴道:“走,我们回家!” 秦之亥不知道宴会上发生了什么惹得楚沉瑜不痛快,但现在他也的确想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好好想一想事情。 刚刚他之所以离开宴席,是因为宫里来人了。 常乐公公就在外头等他,而且还带来了秦岐的手信。 秦岐提醒他,他们之前的约定,已经快要到期了。 之前,他曾答应过秦岐,不娶顾倾城,而是将青海收复。 当时他许诺的期限是三个月。 他本以为,近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老头子早就将这件事忘在脑后了,没想到他的记性竟然这么好。 秦之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从前,从未有过这样左右为难的时刻,因着心中无甚惦念,所以在所有的选择面前他都可以做出理性的判断。 但现在不一样,他爱楚沉瑜,不可能完全不为她打算。 楚沉瑜见他有几分晃神,便问他怎么了,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盯着楚沉瑜看。 此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绝对不允许楚沉瑜出事,也绝对不允许她离开自己。 沈宜安从宴席上离开以后,便有几分闷闷不乐,今日的事情,她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 她当时和顾惜月所说的话,的确是为了辩白自己,但也都是实情。 谁会这么煞费苦心地对付她呢? 如果说是凑巧,她是绝对不信的。 她思来想去,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从她心里慢慢冒了出来。 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其实最早,在和楚沉瑜一起骑马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了。 她仿佛总在被人窥探,而每次她转过头去的时候,那人却都藏在暗影里头。 她总觉得,是顾筱菀。 这世上,除了顾筱菀,再也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在她的身上,耗费如此多的心神。 当初知道柳是卿身亡而顾筱菀却逃了出去的时候,她就曾经想过,也许今生,她和顾筱菀的孽缘还没有结束。 只是那时候,她以为顾筱菀会去找楚和靖。 若当真是顾筱菀在暗中对付她的话,不知道现如今,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咸阳,还是楚和靖也在? 沈宜安猛地打了个寒噤,从脚底升起几分寒意,瞬间蹿到了头顶。 她死死抓住了桌角,紧紧咬牙。 这件事必须要查个清楚,否则她自此以后都无法安眠。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 皇甫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说:“丫头,秦扶桑来了,说是想见一见你。” 沈宜安深呼吸了几下,方才稳住了心神。 她推开门,直接去了角门,而秦扶桑也就在那门外等她。 “若是为了今日的事情,便不必了,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沈宜安见秦扶桑立在那里,身形略显单薄,匆匆别过头去道。 她那一刻脸颊微微有几分发烫。 如若她当真不愿意听什么的话,其实本来就不该应邀过来。 她亦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今日,是我的生辰,”秦扶桑轻声道,“我知道说这种话可能很奇怪,但这世上也许除了徐福以外你是知晓我秘密最多的人,今日我过来,是想让你陪我过一个生辰。” 沈宜安沉默。 和煦的风从二人中间柔柔地刮了过去。 半晌,沈宜安忽然笑了一声,她说:“你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来杀我灭口。” 秦扶桑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这就是他生命里的光。 “去哪?”沈宜安轻轻笑道,“但我不能出去太晚,沉瑜如今很是担心我,若是被她知道,少不得又要絮叨。” “就在前面巷子,我定了一桌酒席,还有徐福,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 他有父母,如今也有了未婚妻,但只有和徐福还有沈宜安在一块的时候,他才会觉得暖洋洋的。 旁人于他而言,尽是寒冬。 沈宜安点头,随他一道走了几步,忽而回头道:“秦扶桑,生辰快乐,但我没什么可以送你的。” 秦扶桑抿唇看他,那一刻,千言万语涌上他心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很想说,你便是上苍赐予我的礼物。 但那一刻,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闯入他脑海。 有人曾在他耳边说过——王爷,如若想要收归青海,那个女人是个很好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