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梦醒时见你（第1页）

舒陌染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成了靳少翰的女人，可是梦里有多开心，醒来就有多失控。等梦境和现实结合在一起，换来的却只有彻头彻尾的崩溃。天色慢慢又暗了，月亮升起来，比昨晚的更加明亮了，照着地上的两个人，将两条孤寂的影子交汇在一起。舒陌染站了很久，直到看到地上的男人蜷缩着身体发抖，她还是缓缓叹了口气，俯下身去。靳少阳已经昏倒了，舒陌染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然后就伸手将地上衣服都穿反了的男人扶进屋里。而此时在云层之上，月亮的旁边，一架飞机本来行驶得平缓，大约十秒钟之后，这架飞机忽然剧烈摇晃起来，再二十秒，机翼附近‘嘭’的一声，爆出夺目的火花，机身如同断线的风筝，在半空中飘摇。一分钟后飞机支撑不住，在半空中形成一到带着火花的弧线，照亮夜空，然后须臾间，掉进大海，激起无数浪花。屋内，舒陌染将靳少阳扶回去之后才发现杜小宁给她留下的纸条。大概意思就是，她昨晚喝多了，是靳少阳照顾的她，至于靳少阳接手她之后，后来的事情，杜小宁也不清楚，另外就是说，他和季寒轩已经回国了，让她不要着急，季寒轩放她一段时间的假，什么时候她觉得能来上班了，随时可以去报到。舒陌染看着那张纸条笑了笑，随后就撕成了碎末。她所追逐的，已经不可能再属于她了，再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吗？靳少阳又咳了几声，将额头上舒陌染盖上去的冷毛巾也抖落了，只是人却没有醒，眉头间还有化不开的结。舒陌染伸手，想用手指将靳少阳眉头间的结舒展开，刚触及靳少阳的额头，就感觉到那烫人的温度，再看看靳少阳的脸，高烧外加咳嗽，让靳少阳整张脸都泛着不正常的艳红。舒陌染将手覆上去，靳少阳立刻就得到了感应，紧皱的眉头微微舒缓。随后，一些细微的声音在靳少阳喉头间打转，带着浓重的鼻音，让人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舒陌染凝视着靳少阳微动的嘴唇，她想听清，于是就就将自己的脸慢慢俯低，才终于在靳少阳的唇边听清靳少阳到底在呢喃什么。他说：“小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的，我不该伤害你，我是个混蛋……”舒陌染听见之后，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然后伸手覆在靳少阳的嘴上。接着就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低着头，忍下那声嘶力竭的冲动，说道：“傻子，别说了，你以为……当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对于舒陌染而言，酒精这种东西在她十年的人生中没有一天是缺少的，喝酒几乎已经成为了另一种本能。昨晚，她是醉了，只不过那只是身体上的醉，她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但是她明白当时的自己在做什么。或许是因为在M国这些天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再加上她受到的侮辱，已经不可能再让她有勇气站在靳少翰面前，可是越是这样，舒陌染内心的空虚就约无法被填补，所以趁着昨晚的酒精，她释放出了心里的最阴暗的一面，残忍的将靳少阳当做靳少翰来填补空缺。只不过是在执迷不悟的自欺欺人而已。论伤害，其实是她在伤害靳少阳才对。所以，第二天一清醒，舒陌染就逃了，落荒而逃。在靳少阳后来醒过来叫她的时候，舒陌染完全不敢回头，丝毫不敢让靳少阳看见自己脸上的尴尬和后悔。她只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让靳少阳找不到她，否则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靳少阳了。只不过，外面的人还把她当成那个杀人犯，她的头像还登在M国的各大舆论版块的头条，出去就意味着跌入地狱。所以，她像只可怜的猫，被遗弃了，想出去，但是离开了赖以生存的地方，立刻就会流浪，颠沛流离，甚至死去。只能苟延残喘的待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自舔伤疤。然后舒陌染就在角落里看到了追出来的靳少阳，因为找不到她，而绝望的直接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有多少尘土。两个人就这样一明一暗，她不出现，靳少阳也不走，靳少阳一直在咳嗽，周围除了他的咳嗽声就没有别的什么声音了。在暗处的舒陌染听着靳少阳的咳嗽声，也没有套多的反应，只是靠着墙，像个雕塑一样的站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昨晚，她明知道对方是靳少阳不是少翰，她还是自欺欺人的默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想了很久，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或许人就是贱吧。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靳少阳已经倒在了地上。舒陌染把他扶进屋里，因为没有药，她也不能出去买，只能使用物理降温。高烧还有办法解决，但是靳少阳的咳嗽就真的没有办法了。舒陌染只能任由着靳少阳在自己的耳边咳了一夜，她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刚开始那咳嗽声还有些吵得舒陌染睡不着觉，但是时间久了，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了。一觉睡到大天亮。一束阳光照射进来，打在舒陌染的肩颈部，映衬得她像只慵懒休憩的猫。靳少阳醒来的时候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睡的正香的舒陌染，眼神里是难掩的激动，甚至顾不上发软的身体，就要转身想找个更好的角度，仔细看着身边人的容颜，但是又害怕自己一动，就会打扰这满室的美好。还有什么是比睡醒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心上人的容颜更令人欣喜的呢？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啊。靳少阳一时间竟然有些失措，愣愣的看着睡的正香的舒陌染，心脏前所未有的跳动着，一下一下，刺激得他喉头发紧，忍不住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