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侄儿,摊牌吧(第1页)
[]!酒菜摆好。云逍不客气地坐在了主位上,崇祯屈尊于下首。王承恩自然没有入座的资格,却在云逍的要求下,不得不入座。“咦,这酒不错!”云逍一杯酒入喉,顿时眼睛亮了起来。哪怕是他前世喝过的酒,与这酒相比,都要逊色太多。好吧,前世他不过是个打工狗,也没喝过什么好酒。崇祯一笑,“叔父喜欢的话,以后每隔几天,侄儿就给你送一坛来。”“你哪儿弄来的好酒?”云逍当然知道,这酒的来历,肯定不简单。看来这个侄儿,很是有些名堂,以前还是小看了他。“云仙长在吗?”崇祯正要答话,道观来了客人。来者是赵家峪的甲首,相当于后世的村长。甲首名叫赵兴武,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十分彪悍。实际上却是十分精明的一个人,为人也十分厚道。赵甲首在言语间,对云逍十分尊重。不光是他,整个赵家峪的百姓都是一样。如今的百姓,刁民不多,都知道感恩。他们清楚,没有云逍,他们都会饿肚子,甚至会饿死人。这样的大恩,再加上云逍的医术,赵家峪的人怎能不敬?看到崇祯时,赵甲首一阵困惑。他的眼睛,可不迷糊。并且以前,他也见过云昊。这才几年不见‘小昊子’,怎么长相就大变了?并且,‘小昊子’身上,透着一股子威严,比昌平的县太爷还要重。不过赵甲首并没有怀疑什么。开玩笑,云仙长还能认错自己的侄儿?看来‘小昊子’这几年在外面混出息了。云逍邀请赵甲首一起喝酒。赵甲首有些局促,婉言谢绝了云逍的好意。“我特意来问云仙长,卖酒的银子,是否还继续全都买成粮食?”云逍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买?”“云仙长还不知道?”“遵化大捷了,钦差孙承宗在遵化大败建奴,杀了好几千女真鞑子。”“今后这粮价,肯定是不会再涨了。”赵甲首的一席话,让云逍大吃一惊:“遵化大捷?你听谁说的?”“如今城里都传遍了,还能有假?”赵甲首十分兴奋。大明难得有这样的大胜。并且京畿的威胁也解除了。就连最普通的百姓,也是发自心底的高兴。云逍目瞪口呆。这完全不对啊!历史上可从来都没有什么遵化大捷啊!难道,这是个假大明?崇祯看到云逍的神情,心中一阵得意。会有这样的大捷,叔父自己都不曾想到吧!虽说这都是叔父的神机妙算。可最终执行的,却是自己这位大明天子。“遵化大捷,难道竟是这道士向万岁爷出谋划策的?”王承恩隐隐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点,心中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赵甲首把听到的一些细节,全都说了出来。如今,遵化大捷已经传遍整个京师。很多细节,也都流传了出来。皇帝慧眼识能臣,力排众议,起用孙承宗!抓建奴奸细,定下奇谋,将计就计,前后夹击,大败建奴。赵甲首赞叹道:“咱们的万岁爷,可真是英明啊,跟太祖爷也差不了多少。”崇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以前,他是不怎么喜欢喝酒的,可今天喝到嘴里,怎么感觉跟蜂蜜一样甜?云逍眉头大皱,狐疑地看了崇祯一眼。这次大捷,实在是太蹊跷了。云昊这小子,有鬼!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大喜事。历史上的‘己巳之变’,不会再有了。建奴蹂躏京畿的惨剧,也不会再发生。云逍也是颇为兴奋,接连饮了三杯。赵甲首问道:“云仙长,这粮食是不是不用买了?”“买,所有卖酒的银子,全都买粮食。”云逍想了想,然后笃定地说道。赵甲首没有多问,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那行,我这就按云仙长说的去吩咐。”迟疑了一下,然后又问:“还有一件事,请云仙长做主。”云逍放下酒杯,“什么事?”“有人想买酿酒的配方。”“不卖。”云逍不假思索地说道。他教给村民们的酿酒方法,是后世农村酿酒的土法。能够酿出40多度的白酒,虽然不是什么摇钱树,却足以解决村民的温饱。云霄也因此能从中,赚上一大笔。又怎么可能卖掉呢?但让云逍感到奇怪的是。这酿酒的方法,被赵甲首当做命根子一样保密。他怎么想着要卖掉?赵甲首苦着脸说道:“要买酒方的,是范家的商号。”云逍一怔,“哪个范家?”“晋商范家。”“他们说,如果不卖的话,就会让官府出面。”“到时候,赵家峪不仅一两银子拿不到,还会吃官司。”赵甲首满脸愁苦之色。云逍听了,顿时眉头大皱。因为,晋商早就拿银子铺路,与朝堂之上的高官,有着利益牵扯。根本不是赵家峪的百姓能够招惹的。崇祯忽然冷哼一声,沉声说道:“不必管他们,官府那边,我也是认得人的。”经过遵化城中的晋商,给建奴当奸细一事。因此,崇祯对晋商的印象,恶劣到了极点。现在,他们竟然又借助官府的势力,来占“叔父”的便宜。岂能让他们如愿?云逍看了崇祯一眼,点点头:“那就不卖。”“那行!”赵甲首知道‘小昊子’不简单。此时,见他这么一说,于是心中大定,兴颠颠地去了。等赵甲首离开。云逍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崇祯笑着说道:“叔父不必担心范家,也不必担心官府……”云逍放下筷子,打断崇祯的话:“混账东西,你准备什么时候摊牌?”然后,他冷冷地看着崇祯,像是把他的一切,都看透了一般。崇祯一阵愕然。随即反应过来,低下头,默默苦笑。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云仙长啊,这就被他给看穿了。堂堂大明天子,居然冒充别人的侄儿!这要是传扬出去,那也太有损皇帝的威严了。这还不算什么。更为严重的是,以后再也听不到“叔父”的点拨了。至少不会跟以前那样直言不讳了。要是建奴再来怎么办?还有那么多头疼的破事,又该向谁请教?一时间,崇祯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