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宋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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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烧干净点(第1页)

吾谷之前并未吐露分毫,毕竟担心着公子的周全,如今瞧着洛川河手中的钥匙,当即扑通跪地,一五一十的将之前的事,交代得干净。“你是说,就因为这把钥匙,那帮黑衣人玩命的追杀公子?”简丰诧异,“这是什么钥匙?”吾谷摇头,“奴才不知,只是瞧着外观,像是某些箱钥匙之类,公子推测,这定是户部尚书留下的!”“起来!”洛川河将钥匙放回小包内,“这东西,本相放回去,该怎么处置随她,哪怕来日丢了也罢,但是关于这钥匙的去向,你得如实向本相汇报!”吾谷行礼,“是!”床榻上,忽然传出了闷响。洛川河当即挥手,吾谷与简丰快速退出房间。“长安啊!”洛川河坐在床沿,“醒了?”洛长安还有些懵,眼皮子眨了两下,又徐徐合上。“长安,我是爹!”洛川河温声低问,“想不想喝水?还难受吗?脚还疼吗?觉得如何?你跟爹说说话,说句话,让爹放心!”洛长安睁开眼,干涸的嗓子里,匍出沙哑的字眼,“爹……”她这一声爹,喊得洛川河心都软了,“欸,爹在呢!爹给你倒杯水,你别动,脚上还有伤呢!”语罢,洛川河赶紧去倒水,小心翼翼的将洛长安扶坐起来,将杯盏递到她唇边,“你慢点喝,慢些……别太着急!”谁能想到,外人眼中冷漠无情,手段狠辣的丞相大人,关起门来就是女儿奴。“清醒了吗?”洛川河问。洛长安点点头,小脸依旧煞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放下杯盏,洛川河为她掖了掖被角,又往她身后塞了软垫子,让她能靠得舒服点,“以后可不敢擅自行动,人世险恶,你涉世未深,有些事得跟爹说,别自个担着。”他想说她担不起,又怕话太重,让她心内失望。“我摔下了一个山洞!”洛长安握紧袖中手,“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洛川河皱了皱眉,“有人救了你?”“是!”洛长安点头。洛川河急了,“是谁?”是谁?这个问题,洛长安也想知道。她摇摇头,“不知道,后来我晕过去了,再醒来就在这儿了。”看吧,不是她自己走出石窟的,所以临王宋墨的嫌疑……更大了些!“爹,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洛长安换了话茬,伸手摸着生疼的唇角,许是动作有些重,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嗤!”洛川河忙摁住她,“作甚?身上都是伤口,莫要轻易触碰,唇角可能是磕着了,有些破皮,但是不打紧,很快就会痊愈。是临王救了你,说是你晕倒在石窟的洞口,便凑巧将你捡了回来!”“这么巧?”洛长安抿唇。洛川河握了握她的手,“好好休息,别想太多,爹会进宫代你向皇上告假,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出去!”“爹,我……”还不待洛长安开口,她家老父亲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不多时,吾谷与简丰进门。简丰行了礼,端着桌案上的脏衣服便退出了房外,留下吾谷在房内伺候。“你没事吧?”洛长安忙问。吾谷行礼,“只要公子没事,奴才死亦无怨!相爷知道了钥匙的事,奴才是公子的人,不敢瞒着公子!”“我爹怎么说?”洛长安忙问。吾谷照实回答,“相爷说,随您处置,丢了也无所谓。”“那就是说,我爹也不知道户部尚书留钥匙的用意?”洛长安诧异,“这京陵城,竟还有我爹不知道的事儿!真是稀罕!”连爹都不知道的事,唯有两种可能。要么,微不足道;要么,事关重大!“公子,您好些了吗?”吾谷低声问。洛长安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好,做了一场迷梦,梦里有人说要还她点什么?然后又做了一场噩梦,噩梦中陷在大火里的女人,眼神怨恨。迷梦太真,噩梦太假,身上某些疼痛,好像真的、真的些不太一样?!只是,她到底有没有被……无解!“相爷,公子的这些衣服如何处置?”简丰问。洛川河目色森森,瞧着裤子上的点点血迹,杀气腾腾的转身,“烧干净!”“是!”简丰行礼。清泉阁外。曹风躬身行礼,“王爷,皇上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旁人在场,您这是有什么急事?”“洛长安找到了,已经送回了丞相府!”宋墨知道宋烨的习惯,立在台阶下开口,“请皇兄放心,丞相府那头没事了!”清泉阁惯来只供帝王,以及备受恩宠的妃后沐浴,旁人断然不敢靠近。“老奴这就进去禀报,王爷稍后!”曹风行礼,快速朝着竹苑的大门走去。进了门,曹风沿着鹅卵石小径行至温泉池边,周遭白雾氤氲,“皇上,临王殿下在外头候着,说是已经找到了洛大人,且已经送回了丞相府,请您放心!”池水叮咚,有身影从对面的池壁处凫过来,颀长的身躯从浮出水面,步上白玉石阶,水珠儿沿着喉结而下,漫过胸前,滑过腰腹处的人鱼线,健硕的身段真真极好。曹风赶紧取了边上的浴衣递上,快速为宋烨覆上,“皇上!”“让宋墨去暖阁候着。”宋烨也不急着出去,上了岸便朝着不远处的软榻走去。曹风行礼,“是!”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宋墨才在暖阁里等到缓缓而来的宋烨。“皇兄!”宋墨上前一步,“长安受伤了……”宋烨指了指凳子,“不着急,坐下慢慢说!”曹风上前奉茶,毕恭毕敬的退到一旁候着。“我在城外石窟的洞口找到她,就把她送回了丞相府!”宋墨面色微沉,咬着牙狠狠道,“若是让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下的手,定不会饶了他!”宋烨慢条斯理的端起杯盏,优雅浅呷,“你跟洛长安相识已久?”“皇兄,我……”宋墨神情一震。宋烨意味深长的瞧他一眼,“你怎么会在城外?怎么会这般凑巧?丞相府和朕派出去的人,竟都是废物!”宋墨默默端起手边的杯盏,垂眸浅呷,“臣弟……”“朕没想到,素来放浪不羁的你,竟跟洛长安生出这般情义?”宋烨眼角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睨他,“以前,为何没听你提起过?”宋墨放下杯盏,只瞧着宋烨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桌案,一颗心瞬时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