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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破鞋(记天青色)(第1页)

雨下的异常大,秋冬时分,大叶梧桐也耐不住这寒气,抖落了一身的戎装。 城市的夜晚霓虹初上,光鲜表面的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 积水成灾的弄堂里,有阿婆拿着破旧的水盆将家门口的水泼远一点,眼睛不好没注意到蜷缩在墙角里的人,一盆冷水过去,泼了她一身,她却也只是微抖了一下,低着声音咒骂了几句,却没有从阴影里显出身来。 除了咒骂,她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时候雨能停下。 而这雨却像是和她有仇,越念就越狂放。 直到有人撑伞站在她面前,将本就不明亮的街灯散影遮了一大半,她赤着半条手臂,蜷缩的抱着自己,时不时打个冷颤,看到面前光亮的尖头皮鞋,顺着笔直的裤脚向上抬头看去。 阴影中,她看不太清楚那人的脸,眼睛越来越不好了。 只不过,她知道自己还是有点姿色的,所以伸直修长的脖颈,用手故意将衣领拉低了一些,也不顾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雨淋的狼狈至极,能不能入的了他人的眼。 “有……有烟么?”她问。 那人沉默,片刻后将手伸进衣兜,从里面掏出一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有些微紫的粉末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就像是再也披不住柔顺外表的野兽,眼睛暴着红血丝的突然伸手去抓。 自然是没有抓到的。 “给我……给我……”她不顾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已经变的像恶鬼,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那包粉末,就算是下一秒立刻世界末日和她也没了半毛钱关系。 “跟我走,我就给你。”男人的声音阴冷的从风中席卷着她的神经,她捣蒜般的点着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身上的连衣裙已经被撕的不像样,更像流浪的吉普赛女人,虽残留性感,可眼睛里遗留的只剩贪婪和灰暗。 他平静的撑伞走在前面,三四米远的位置,脚步沉稳,她跟着他,高跟鞋的声音已经不再那么清脆,只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拖着身体,时不时继续发出几声咒骂,有英文也有中文。 到了街边,他停下来,拉开侯在那里的车门,也没有回头,只是等着她过来。 她就好像许久没有见过光明的昆虫,看到那明亮热闹的街景,不由自主的想向后躲。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保持着仅剩不多的警惕感,但语气还是不敢有任何硬气,毕竟她太想要他手里的东西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耐心的点了一支烟,有风吹过,将他遮着眼睛上黑色皮罩的刘海微微扬起一些,她站在他身后,自然是看不到的。 “自然是,去你想去的地方。”他说。 她犹豫了,如今的她,朝不保夕,躲了这么久,虽然过的还不如狗,可至少平安无事,但是她知道自己也已经身处绝路了,若是不寻找出口,等着她的一样不是瘾死就是饿死。 “你先将东西给我,我再上车。”她还在想办法争论,他没有任何犹豫,将那包东西扔在地上,轻松的用鞋底碾了。 她恨不得扑过去将它捧起来,可雨水和泥水早就将它污染殆尽了。 他落于伞边缘外的指尖里又捏了一包新的,无情又冰冷的说:“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她义无反顾的上了车,他坐在副驾驶,只是沉默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车子在黑暗中疾行,她将终于得到的那包粉全部吸进鼻子里,身体飘飘欲仙,早就不在乎自己到底在哪里,又要被带去哪里。 心无所依的女人本浮萍,被装进闷热的船舱里,她眼神依然是涣散的,只是时不时发出几声别人也不理解的笑,但在船上都是难以保全自己性命安全的,谁也不会在意她会如何。 船老大让开船了,每隔一段时间会隔着船舱扔水和食物进来,两天之后就已经有人不行了,反正大海广阔,绑着石头扔个把人进去也是找也找不到的。 但是这个女人不能死,主顾专门交代过,就是吊营养液也一定要将她送到该去的地方。 她疯疯癫癫,浑浑噩噩的,是个烟鬼,而且是很大瘾的那种,犯起来真的是眼泪鼻涕,屎尿齐流,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就扒了衣服说只要能给她粉,让她做什么都行。 “可惜了,看着挺漂亮的一个女人,虽然老了,但还是有姿色的。”船老大沉默的看着正在提裤子的船员,那女人晕过去了,还是有人脱了继续凑到她身边去,醒来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可能自己都不记得了。 船老大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主顾只说让活着,没说怎么活着,反正送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方便一下他的船员,缓解一些压力也是好的。 海上有风浪,海边有海警,偷渡船就像是被弃在海上的一叶孤舟,食物和水都已经告急了,因为食物争抢,本就拥挤的船舱里发生了群攻事件,身体较弱的估计是再也上不了岸了。 船老大自然是知道这情况的,一边将自己的口粮掰出来一些准备分给那个要死不活的女人,一边叹气对新招的船员说:“做这行的,这么多年了,我是见过一个奇迹的,那时候运人可比现在条件差,船舱里塞的更多,死的也快,但有个女人当初真的是狠啊,为了吃的一个人能杀好几个。” 资历比较老的一个船员冷哼一声:“后来去哪儿了?不是也卖进黑窝子里去了。” “是啊,女人的命总是不好的,自己要是不珍惜,操纵在别人手里就更惨了。”船老大叹口气,有人跑过来说:“成了,那边来信号了,靠岸。” 船老大凝神点了支烟,清清嗓子挥挥手,借着夜色薄雾缓缓向着岸边驶去,手电光很微弱,规律的发着信号,这边也给了回应,很快就靠了岸。 皮肤黑黄,瘦的像只猴子一样的男人警惕的侯在岸边,身边几个壮汉开始接从船上搬下去的女人,快死的就直接扔回来,别的封了嘴塞进袋子里,直到看到最后搬下去的女人,他凝了眉。 船老大递给他一封信还给了一摞钱,拍拍他的手说了几句当地话,然后就很快开船离开了。 那女人迷迷糊糊的,信里抱着一小包淡紫色的粉末,按着要求本来是要给那女人的,但瘦猴男将它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用脏兮兮的脚随意踢了那女人几下,本来是想将她丢在这里不管不顾的,但回头一看那女人白皙的腿,又让手下将她抬进了车。 回到林寨,电话接着就来,瘦猴男听了几句没懂,指使手下的一个独臂男接电话,他沉沉开口说了句中文:“这里是柴仁,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