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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不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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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历史 (第1页)

小武手持利刃,瑟瑟发抖。“孙虎”坐在一旁,不断的训斥。“你怕什么?!连给死物放血的胆子都没有?!”“给我放血,再将它的皮剥下来!否则,我就给你放血!!”“孙张氏”从里屋里端出了碗,孙虎拿起碗,一饮而尽。他看向了孙张氏,不悦的说道:“这竖子比刘公还无能嘞!”孙张氏叹息着,“小武年纪还小,算了”“什么算了?!必须要做!!”孙虎愤怒的看向了小武,“给我动手!!!”孙张氏低着头,没有再劝。孙虎盯着小武,又吃了一碗水,问道:“卿,我们住在这里,稳妥吗?”孙张氏抬起头来,“韦孝宽不会想到我们还敢待在成安,当下成安的周人又最少,待在此处,稳妥。”“那桃子呢?周人肯定会对他继续动手的!”“以桃子的性格,注定无法躲藏在山林之中过隐居的日子,强行将他留下来,反而不好。”“原本,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此刻,桃子被推到了更明亮处,夫君只需要等着,等着那些暗处的飞蛾去扑火”孙虎还是有些暴躁,“早知道就让他进勇士营了,在县里当个散吏,将我的脸都给丢尽了。”“夫君得罪的人太多,处境又异常的凶险,若是他跟随夫君只怕不妥。”孙虎没有再说话,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小武跪坐在獐子身边,一边哭泣着,一边割开猎物的喉咙,鲜血喷射,几乎将小武染红。小武哭的更加厉害了。县衙,南院。众人返回县衙后,几乎都已经累到了极点,纷纷坐下来休息。县衙提供两餐,饭菜比起律学室还要差,麦饼很硬,不知放了几天,偶尔有些粟,也都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散吏和候补吏所吃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几个散吏回到了此处,对视了几眼,便悄悄离开。他们顺着通往中院的路一直走,途中几次被甲士所拦下,好在他们都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得以继续前进。他们就这么一路来到了一处单独的宅院前,对视了几眼,下定了决心,走了进去。这处院落属于曹公,他此刻正在书房里,埋头书写着什么。当这四个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曹公仰头发笑。“好,好,这吏首是会办事的,都过来吧!”四人还来不及开口,便被曹公抓了壮丁,曹公给他们交代了差事,他们倒也不抱怨,认真的做了起来。曹公难得的从事情里抽出身来,吃了口热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闭目养神。那四人一直做到了很晚,办好了事,一一递交给曹公。曹公看着这些,脸上也出现了和蔼的笑容。“非常好,不错,良吏也。”为首者鼓足了勇气,“曹公!我们是来告状的!”这一刻,曹公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告什么?”“新吏首横行霸道,指使候补吏殴打散吏,行凶做恶,又肆意提拔候补吏,提拔自己的亲信,他的亲信可以在院内休息,我们这些不愿意顺从的却被派出去做事”“我们怀疑前两位吏首也是他派人谋害的”“那人强壮,他刚来,便丢了俩人,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其余几个人点着头,纷纷开始说起各自的怀疑和不安。曹公眯起了双眼,“你们的意思是散吏院治理的不好,有诸多乱象?”为首者慌了,“曹公,并非是您治理的不好,是吏首的问题”“好,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解决的。”几个人赶忙起身,再次拜谢,对曹公感激涕零。“多谢曹公!多谢曹公!”他们走在路上,脸上满是喜色。“这狗日的,侥幸当了个首,便这般对待我们,这次非要让他好看!”“呵,还有那个候补的,看曹公不打断他的腿!!”他们得意洋洋的回到了院内,低声说了几句,各自回屋。而此刻,田子礼正站在门口,看着那些人的举动,他冷笑着回到了刘桃子的身边。这两人在一个屋。“桃子哥,这些人准是去曹公那边告发吏首了。”田子礼满脸的不屑,“这些人是自寻死路啊。”刘桃子看向了他,“两位吏首消失不见,他不会派人去查吗?”田子礼咧嘴笑了起来,“桃子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县里如今有很多空缺位,而想要升上来,是要看政绩的。”“曹公负责诸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就是他的政绩况且,我们这些散吏,在上头人的眼里,不过是奴隶而已,死了再招一批就是。”“他根本不会公布这件事,除非是他的敌人要害他,否则丢了便丢了。”田子礼清了清嗓子,又说道:“何况,当下没有几个人是敢查案的。”“桃子哥或许不知道,过去有个叫乞楼难的匈奴人,这厮为人聪慧,很会探案,当时他负责追查一个大案,有三个小吏在城外失踪。”“他查着查着,差点就将他自己给查没了,县令将他挂起来毒打,打了两天两夜,贵人消了气,才将他放掉,而其余跟随他的散吏,没一个活下来的。”“从那之后,谁都不敢再查案了,怕找不出凶手,又怕找出凶手。”“故而要是有人报官,便将那人杀了,上下平安,无事发生偶尔杀几个良人来冒充贼寇,当作自己的政绩。”田子礼很是平静的说着话。“这世道,呵,奸贼横行”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就此沉默了下来。或许他是想起了什么事。刘桃子再次开了口,“你平日里花钱太多,财不露白,勿要再这般了,会给你招来祸患。”田子礼猛地看向了他,“桃子哥,我不怕!”“我必须要升官,才能接触到那个贵人,我要干大事!!”刘桃子当即摇头,“这些话勿要对我说。”田子礼沉默了片刻,他再次抬起头来,“桃子哥,我有个东西想拿给你看。”“嗯?”田子礼将手伸进了怀里,声音都在颤抖。“这东西是要命的东西,却也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桃子哥看过了,便知道我的想法了。”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来。这本书没有皮,又脏又破,还有很多的污痕。田子礼轻轻的抚摸着这本书,而后小心翼翼的将书送到了桃子的手里。桃子低下头来,打量着手里的书。“这是什么?”“历史。”田子礼脸色通红,他激动的说道:“前朝太延五年,太武帝命崔浩参著作事,续修国史,崔浩详细的编写了鲜卑人的所有事情!!”“因为这本书,导致崔浩被诛了五族,他的亲近,联姻,几乎全部被诛族。”“兄长,你看看这本书就知道了!”“鲜卑人其实就是胡人!!他们跟契胡没有区别!!在他们之前,我们才是中原之主!他们本来就跟蠕蠕一般,不过是成功入主的蠕蠕人而已,在他们入寇之前,我们还有晋,魏,汉”“那些都是汉人的王朝,是讲道德的,皇帝不会乱杀人,官员是守规矩的,百姓们都讲道德那时的鲜卑人还需要给我们朝贡!”“我第一次得知的时候,便在心里发誓,定要将这些胡人驱赶出去,让天下太平!”“这些胡人不许我们读经典,就是怕我们知道真相!他们怕被我们驱赶出去!”“而路去病那种能读经典的人,他们都是鲜卑人的狗!!”“他们只想着自己,根本不在意天下,根本不愿意将真相告知其余人!!”“兄长!!你看看吧!!”“我说的都是真的!!!”田子礼的双眼通红,整个人都因激动而颤抖。刘桃子沉默了许久,他再次看向了手里的书。“历史。”ps:河清三年三月,群盗田子礼等数十人谋劫浟为主,诈称使者,径向浟第,至内室,称敕牵浟上马,临以白刃,欲引向南殿,浟大呼不从,遂遇害,时年三十二,朝野痛惜焉。———《北齐书·传高祖十一王“这狗日的,侥幸当了个首,便这般对待我们,这次非要让他好看!”“呵,还有那个候补的,看曹公不打断他的腿!!”他们得意洋洋的回到了院内,低声说了几句,各自回屋。而此刻,田子礼正站在门口,看着那些人的举动,他冷笑着回到了刘桃子的身边。这两人在一个屋。“桃子哥,这些人准是去曹公那边告发吏首了。”田子礼满脸的不屑,“这些人是自寻死路啊。”刘桃子看向了他,“两位吏首消失不见,他不会派人去查吗?”田子礼咧嘴笑了起来,“桃子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县里如今有很多空缺位,而想要升上来,是要看政绩的。”“曹公负责诸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就是他的政绩况且,我们这些散吏,在上头人的眼里,不过是奴隶而已,死了再招一批就是。”“他根本不会公布这件事,除非是他的敌人要害他,否则丢了便丢了。”田子礼清了清嗓子,又说道:“何况,当下没有几个人是敢查案的。”“桃子哥或许不知道,过去有个叫乞楼难的匈奴人,这厮为人聪慧,很会探案,当时他负责追查一个大案,有三个小吏在城外失踪。”“他查着查着,差点就将他自己给查没了,县令将他挂起来毒打,打了两天两夜,贵人消了气,才将他放掉,而其余跟随他的散吏,没一个活下来的。”“从那之后,谁都不敢再查案了,怕找不出凶手,又怕找出凶手。”“故而要是有人报官,便将那人杀了,上下平安,无事发生偶尔杀几个良人来冒充贼寇,当作自己的政绩。”田子礼很是平静的说着话。“这世道,呵,奸贼横行”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就此沉默了下来。或许他是想起了什么事。刘桃子再次开了口,“你平日里花钱太多,财不露白,勿要再这般了,会给你招来祸患。”田子礼猛地看向了他,“桃子哥,我不怕!”“我必须要升官,才能接触到那个贵人,我要干大事!!”刘桃子当即摇头,“这些话勿要对我说。”田子礼沉默了片刻,他再次抬起头来,“桃子哥,我有个东西想拿给你看。”“嗯?”田子礼将手伸进了怀里,声音都在颤抖。“这东西是要命的东西,却也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桃子哥看过了,便知道我的想法了。”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来。这本书没有皮,又脏又破,还有很多的污痕。田子礼轻轻的抚摸着这本书,而后小心翼翼的将书送到了桃子的手里。桃子低下头来,打量着手里的书。“这是什么?”“历史。”田子礼脸色通红,他激动的说道:“前朝太延五年,太武帝命崔浩参著作事,续修国史,崔浩详细的编写了鲜卑人的所有事情!!”“因为这本书,导致崔浩被诛了五族,他的亲近,联姻,几乎全部被诛族。”“兄长,你看看这本书就知道了!”“鲜卑人其实就是胡人!!他们跟契胡没有区别!!在他们之前,我们才是中原之主!他们本来就跟蠕蠕一般,不过是成功入主的蠕蠕人而已,在他们入寇之前,我们还有晋,魏,汉”“那些都是汉人的王朝,是讲道德的,皇帝不会乱杀人,官员是守规矩的,百姓们都讲道德那时的鲜卑人还需要给我们朝贡!”“我第一次得知的时候,便在心里发誓,定要将这些胡人驱赶出去,让天下太平!”“这些胡人不许我们读经典,就是怕我们知道真相!他们怕被我们驱赶出去!”“而路去病那种能读经典的人,他们都是鲜卑人的狗!!”“他们只想着自己,根本不在意天下,根本不愿意将真相告知其余人!!”“兄长!!你看看吧!!”“我说的都是真的!!!”田子礼的双眼通红,整个人都因激动而颤抖。刘桃子沉默了许久,他再次看向了手里的书。“历史。”ps:河清三年三月,群盗田子礼等数十人谋劫浟为主,诈称使者,径向浟第,至内室,称敕牵浟上马,临以白刃,欲引向南殿,浟大呼不从,遂遇害,时年三十二,朝野痛惜焉。———《北齐书·传高祖十一王“这狗日的,侥幸当了个首,便这般对待我们,这次非要让他好看!”“呵,还有那个候补的,看曹公不打断他的腿!!”他们得意洋洋的回到了院内,低声说了几句,各自回屋。而此刻,田子礼正站在门口,看着那些人的举动,他冷笑着回到了刘桃子的身边。这两人在一个屋。“桃子哥,这些人准是去曹公那边告发吏首了。”田子礼满脸的不屑,“这些人是自寻死路啊。”刘桃子看向了他,“两位吏首消失不见,他不会派人去查吗?”田子礼咧嘴笑了起来,“桃子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县里如今有很多空缺位,而想要升上来,是要看政绩的。”“曹公负责诸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就是他的政绩况且,我们这些散吏,在上头人的眼里,不过是奴隶而已,死了再招一批就是。”“他根本不会公布这件事,除非是他的敌人要害他,否则丢了便丢了。”田子礼清了清嗓子,又说道:“何况,当下没有几个人是敢查案的。”“桃子哥或许不知道,过去有个叫乞楼难的匈奴人,这厮为人聪慧,很会探案,当时他负责追查一个大案,有三个小吏在城外失踪。”“他查着查着,差点就将他自己给查没了,县令将他挂起来毒打,打了两天两夜,贵人消了气,才将他放掉,而其余跟随他的散吏,没一个活下来的。”“从那之后,谁都不敢再查案了,怕找不出凶手,又怕找出凶手。”“故而要是有人报官,便将那人杀了,上下平安,无事发生偶尔杀几个良人来冒充贼寇,当作自己的政绩。”田子礼很是平静的说着话。“这世道,呵,奸贼横行”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就此沉默了下来。或许他是想起了什么事。刘桃子再次开了口,“你平日里花钱太多,财不露白,勿要再这般了,会给你招来祸患。”田子礼猛地看向了他,“桃子哥,我不怕!”“我必须要升官,才能接触到那个贵人,我要干大事!!”刘桃子当即摇头,“这些话勿要对我说。”田子礼沉默了片刻,他再次抬起头来,“桃子哥,我有个东西想拿给你看。”“嗯?”田子礼将手伸进了怀里,声音都在颤抖。“这东西是要命的东西,却也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桃子哥看过了,便知道我的想法了。”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来。这本书没有皮,又脏又破,还有很多的污痕。田子礼轻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