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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瞻小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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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谋财害命(第1页)

甩开了燕军大部,小七不敢再往西南走。既怕许瞻的人追来,又怕姓孟的将军杀个回马枪,因而掉头走马沿着天璇星方向往南面疾去。约莫又赶了快一个时辰的路,正是人疲马乏的时候,料定离姓孟的将军已相距有百里以上,一颗心这才将将松快下来。月色如水,照得天地一片清白,遥遥可见一座柴门小院亮着微黄的烛光。再驱马往前走去,月色下看得出小院不大,只有三间房舍。小七按辔徐行,到了近前便滚鞍下马,叩响了柴门。院中的狗闻声狂吠起来,听得见几只母鸡咕咕哼叫了几声。不多时便有一妇人披着皮袄提着油灯推开堂屋的门,朝柴门处问道,“谁啊?”小七牵着马,隔着柴门答道,“路过此处,想在嬢嬢家借宿一晚。”那妇人忙应了一声,喝了几声院中拴着的黄狗,“阿黄,闭嘴!”黄狗听见女主人的呵斥,夹着尾巴退到一旁去了。那妇人开柴门迎小七进了院子,看着倒是慈眉善目的,笑道,“快进来罢,这鬼地方穷乡僻壤的,真是难得看见人。”小七谢过了妇人,问道,“只有嬢嬢一人住在这里吗?”妇人道,“夫君去打猎还没回来,上面还有个老君姑,就在堂屋里睡着呢!”小七又道,“这附近怎么只有嬢嬢一家人?”妇人道,“村子离这儿也有十几里呢,夫君是猎户,前些年从村子里搬出来了,在这住着也好,靠砍柴打猎倒也能养活一家子。”说着话妇人又引她往一旁的小厢房走去,“夫君还不知能不能回,今晚你便安心睡在这里。”小七心中感激,谢过了妇人。到了屋外,妇人推门而入,借着油灯的光亮点了烛台,又问,“你饿不饿?”小七早就又冷又饿,闻言赶紧应了,“饿。”妇人好心道,“嬢嬢给你做碗热汤面,还有年前腌好的猪腿肉,你先把炉子生起来,虽是正月了,但这时候夜里不生炉子可是要冻出人命来的。”妇人说完话便掩了门去举炊了。小七欣然应了,生起炉子,将青龙剑随手搁至矮榻上,四下打量着自己所在的这间屋舍。屋舍不大,一角还放着一双不算新的麻履,尺码不大。一旁的木架子上挂着一件半旧的男子衣袍,看着亦不算太大。由此推断这妇人大概是有个儿子的,儿子此时亦不在家。山里的夜十分安静,黄狗安静地窝在一旁,能听见妇人剁菜的声音,还听见有老媪颤颤巍巍的声音,“我儿回来了吗?”妇人道,“君姑,夫君还没回来呢。”老媪便轻斥,“馋妇,才吃了饭又自己偷食儿!”妇人不再回她,没多久果然端来了热汤面,还切了一大块腌猪腿。小七已数日不曾饮过热汤,谢过了妇人,将汤面喝的一滴汤都不剩下,那么大块的腌猪腿她也都吃了个干干净净。“你瞧瞧,吃得多香呀!”妇人瞧着她啧啧笑道,“我儿比你大几岁,我看见你呀就好似看见我儿似的!”小七没再问妇人之子,言多必失,少问便少出错。见她累了,妇人收拾了碗筷便出去了,还道,“快睡吧!”小七吃饱喝足,又有卧榻火炉,迷迷糊糊就要睡去,忽听院中黄狗吠了两声,继而那黄狗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小七兀自惊醒。听见妇人出了门,低声嗔道,“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人大抵便是妇人口中的夫君了,那猎户粗声粗气地回道,“竟打了两头野猪,左右吃不完,我便拿去镇上卖了,可卖了个好价钱!”听见去了镇上,小七立时警醒起来,凝神去辨外面的动静。妇人忙“嘘”了一声,提醒道,“小点儿声,有人借宿,眼下已经睡了。”那猎户果然压低了声音,“什么人?”妇人道,“不过十六七岁,我看和儿子差不多大小,又冻得不轻,赶紧叫他来了。”猎户的声音愈发低了起来,“你仔细看看,借宿的可是文书上这个?”小七心里咯噔一声,蓦地坐起身来,本能地抓紧了青龙宝剑。那猎户拿的定是缉拿她的海捕文书。隐约听见夫人惊讶的声音,“正是此人......”猎户便低声斥责起来,“你干的什么好事?随随便便就叫人留宿,这可是大案要犯!”妇人急得快要哭了起来,“夫君,那怎么办呀!”猎户便道,“还能怎么办,割了首级送去易水领赏,后半辈子你我可就发达了!”妇人拦住了他,“你砍过人,已经惹了一身的官司,可不要再生事了呀!”猎户便斥,“愚妇之见!”小七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原本只是借宿一晚,天明了便动身赶路,如今却陷入你死我活的境地。那嬢嬢是个好人,猎户却是个要谋财害命的。她起了身,将木枕在棉被中裹成人形,继而悄然行至门口,缓缓拔出了青龙剑。好一会儿没再听见动静,小七耐心蛰伏,手中的青龙剑被她捏出了汗来。柴院里的黄狗与母鸡大概已经睡了,也听不见什么声音了。又过了半盏茶时间,听见有人蹑手蹑脚地逼近,在门口轻声叫道,“小兄弟,睡了吗?”是妇人的声音,但亦有猎户稍重一些的脚步声。小七没有应答。手里的青龙剑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