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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印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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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锦之殇(第1页)

“报--陛下、公主,押运往清尘山的粮草物资半途遭到流民哄抢!”

德元已经没空理会这些臣子,狙杀印墨寒和玄洛才是当务之急,早在三天前,她便命常连鸿、武罡先行动身,前往两人返京的必经之路清尘山布下埋伏,纵然如此,只怕也是一番苦战,若粮草供应不及时,那将十分不利。

“对付这些胆敢哄抢朝廷物资的贱民,就地诛杀便是了!还用得着禀报?”

那小吏跪地,满头冷汗。

“那些哄抢物资的流民都是京城附近白水镇人士,不是受了谁的唆使,一口咬定这批粮草本是发往白水镇赈灾物资,被武箜少将军挪做私用,武箜少将军为人正直,不肯对普通百姓下手,好声好气地解释,而您亲派的押运官刘大人不愿与暴民纠缠,带头斩杀灾民,武箜少将军暴怒之下,竟与他起了冲突,失手杀了刘大人……物资被哄抢一空,武箜少将军现正跪在殿外请罪。”

“愚蠢!武罡这儿子就和他一个德行!简直冥顽不灵!”

本是德元一派的御史大夫江夔竟极不赞同地道。

“武少将军的做法并无不妥,当日梁王陛下在世时,仁德爱民,从不会向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我想他会这么做,也是受了武罡将军的教诲!”

说罢,他失望地看了一眼拉着德元袖子畏畏缩缩的祁雁,意有所指地道。

“想当年的梁王殿下,刚正不阿,英明果决,又有一颗忠君报国的赤子之心,可惜啊!这一辈的皇子中,却无人有他的半点风采,真是叫人失望!”

因为众臣齐声反对,御林军不敢真的把韩淡拖下去处斩,不过押在地上而已,见状他立马高声道。

“并非如此,虽然比之少了些潇洒聪慧,但三皇子嫉恶如仇的性子,却颇似当日的梁王殿下,三皇子年少时,还得梁王殿下教习武艺,殿下对其视如己出,颇为喜爱,三皇子也是个重义的人,听说此次作乱的乃是梁王后人,便不肯出征,这样的人,一夜之间便成了反贼,我至今不信!定是有人为了铲除异己,诬陷于他!”

德元公主终于发怒,她指着韩淡厉声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将此逆贼拖到午门外车裂示众!”

白展率先站了出来。

“韩大人何罪之有!公主不能乱杀无辜!”

万瑾同也上前跪下。

“陛下今日若是枉杀忠良,将会背负万千骂名,还请陛下三思!”

祁雁自幼只懂得享乐,沉溺于斗蟋蟀猴耍之类的把戏,从来不问朝政,更没见过这等阵仗,不由往德元身后退去,嗫嚅道。

“你们别问我,我不知道,是皇、皇姑太要杀他的……”

这样的场面,即便是梁王故人都已经看不下去,当初答应德元公主谋逆,其一是因为梁王母子死得着实冤枉,不杀嘉靖帝母子报仇他们心有不甘。其二,他们都知道祁雁是梁王骨血,希望能助他登上皇位,以解当年梁王的遗憾。其三,德元确实是先帝最信任,也是对梁王最为宠爱的姑姑,与她为伍是水到渠成的事。但是如今,事情似乎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德元公主的人品更让人质疑,对侄孙祁澈的狠毒,对清流祁瀚、韩淡等人的诬陷,都让他们大为震撼。而且现在看来,祁雁自己烂泥扶不上墙,德元公主也只把他当作一个傀儡,根本没有认真扶持的意思,所谓失道者寡助,连白展、万瑾同这样的人都站出来了,可见这样的傀儡王朝根本毫无希望。

江夔和冯晚卿交换一个神色,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动摇。

王琼裾看着众臣的神色,隐隐感到局势在反转,她似乎已经看到今天一连串的事件背后,那张让人厌恶的,浅浅微笑的脸。可是朝廷最终的局势如何,她却不那么在意了,如今的她,一心只想要踩碎那张如噩梦般纠缠着她的脸。

“公主,已经午时,拖延不得了,先帝和太后的梓宫可以多停两日,但是那个孽种……”

德元如梦初醒,她也明白自己可能中了阮酥的拖延之计,当即下令。

“先把韩淡押下去,先帝和太后的梓宫也暂时不动,但今日的血祭必须照常举行!”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