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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郭氏兄弟各自携带配剑，并肩出城。又行数里，这才停下脚步。两人都面无表情，凝望对方。过了许久，郭天叙方道：＂你真的要和你争吗？〃郭天爵道：＂你明明知道我爱慕妹妹，非她不娶，却又为何要向母亲提亲？你这是横刀夺爱。〃郭天叙道：＂我也喜欢妹妹，是我先向母亲提亲的。〃郭天爵道：＂你虽然喜欢妹妹，可是妹妹却不喜欢你。〃郭天叙大怒，道：＂胡说，你怎么知道妹妹不喜欢我？〃郭天爵嘿嘿一笑，道：＂妹妹只当你是亲生哥哥，当然不喜欢你了。〃

郭天叙道：＂其实妹妹对你没有半点意思，你就死了这条心罢。〃这下轮到郭天爵大为生气了，道：＂要死心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郭天叙道：＂是我先向母亲提亲的，凡事都要先来后到，你自己晚了，怨不得谁。〃郭天爵道：＂母亲答应你没有。〃郭天叙面露愤懑之色，道：＂母亲正要答应，你就大吵大闹来了。〃郭天爵道：＂这么说来，母亲回没有答应。〃郭天叙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郭天爵道：＂大哥，从小到大，你甚么事都要抢先，我也处处让着你。可是这一次，你就不能让我吗？〃郭天叙沉吟片时，最后咬牙道：＂我甚么事都可以让你，唯独这次不行。〃郭天爵道见他语气决绝，丝毫没有兄弟之情，又是绝望又是愤懑，道：＂看来咱们只有决一死战了。〃

郭天叙道：＂今日一战，咱们只有一个人活着回去。倘若我死在你的剑下，望你日后好好对待妹妹，好生侍奉父母，替我尽一分孝。〃郭天爵闻得此言，不禁心中一酸，道：＂倘若你活着，也是一样。〃郭天叙点了点头。两人提剑在手，凝望对方，双眼一眨不眨。两人虽然都痛恨对方横刀夺爱，想到恨处，真想把对方碎尸万段。但是毕竟是亲生手足，真要动手，却又不忍。

朱国瑞一行快马加鞭，疾驰出城。又行数里，远远看见郭氏兄弟。朱国瑞道：＂小姐，前面正是二位公子。〃马姑娘大声道：＂大哥，二哥，你们不要自相残杀。〃郭氏兄弟转头望去，只见马姑娘等人驰马奔来，知道他们奉了父亲之令，均想：＂再不动手，可就晚了。〃二人一样心思，于是一起出剑，攻向对方。

马姑娘眼见他们终究还是动起了手，心中大急，道：＂大哥，二哥，你们快快住手。〃朱国瑞也跟着大叫：＂二位公子，不要打了。〃郭氏兄弟没有动手之前，顾念手足之情，谁也不愿先出手。可是一旦出剑，就全然忘了手足之情。剑来剑往，狠刺猛劈，必欲除掉对方而后快。

行至近处，马姑娘等人纷纷下马。朱国瑞挺身而上，举刀架住郭天叙长剑，反手推开郭天爵。郭天叙勃然大怒，道：＂朱国瑞，你犯上作乱。〃朱国瑞收了钢刀，道：＂郭元帅知道二位公子出城决斗，命小人带二位公子回去。〃郭天爵见他挡在中间，道：＂你让开，今日之战，咱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郭天叙道：＂是啊，你快让开。〃

马姑娘道：＂你们是亲生手足，却在这里决斗，不怕别人笑话吗？〃郭天爵梗着脖子道：＂笑话就笑话，总比心爱之人给人抢走。〃郭天叙道：＂妹妹，你既然来了，咱们就说个清楚。你要嫁给我，还是嫁给他。〃郭天爵道：＂是啊，倘若你愿意嫁给大哥，我无话可说。倘若你要嫁给我，就请大哥绝了这个念头。〃

马姑娘自知他们兄弟阋墙，皆因自己而起。心知若不说明，他们势必还是心生误会，纷争不断，当下正色道：＂你们是我的兄长，我不能嫁给你们。〃郭天爵道：＂父母收你做了义女，咱们虽然以兄妹相称，可是毕竟不是亲生兄妹，可以婚嫁。〃马姑娘见他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得道：＂我当你们是亲生兄长，不能嫁给你们。〃

郭天叙悟出她话中之意，问道：＂你既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二弟，是也不是？〃马姑娘自知若是如实回答，必伤他们之心。可是拖泥带水，日后必定麻烦不断，当下颔首说是。郭天叙顿时面如死灰，郭天爵也垂头丧气。两人都沮丧之极，脑海中一片混乱。

过了良久，郭天叙问道：＂你不喜欢咱们，却又喜欢何人？〃郭天爵道：＂是啊，你指给咱们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马姑娘摇头道：＂我没有喜欢谁。〃顿了一顿，又道：＂二位兄长，我知道你们待我很好，我心中十分感激。我视你们是亲生兄长，咱们做一辈子兄妹，不是很好吗？〃郭天爵心中一阵酸楚，道：＂是啊，很好。〃拼命忍住，不让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