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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印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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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剂猛药(第2页)

玄洛与印墨寒快步走过去,低头凝视半晌,突然一同抬头,异口同声道。

“无为寺。”

当日在文锦进屋之时,阮酥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檀香的味道,然而那不是普通熏衣的檀香,却是寺庙中所烧的檀香,而他的衣裳上,也蹭有少许金粉,近日只有无为寺为了重拾盛名,重新给佛像塑了金身……

锁定了目标,两人不再犹豫,当即下令前往无为寺。

黑暗的地道之中,有一豆烛光,德元公主荆钗布裙坐在圈椅当中,连日的亡命生涯让她老态尽显,一夜白了头发,看上去,终于像是一个行将入木的老人。

王琼裾站在她身旁,亦是荆钗布裙,素颜的她美丽丝毫不减,只是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清逸出尘,仿佛一朵被血沾染的白莲,让她平添几分妖异。

文默抱着鲤儿退到德元公主身后,阮酥依旧冷静地开口。

“两日不见,二位别来无恙?”

德元公主从烛光里抬起头来,幽幽的眼睛好似两道鬼火。

“这次是本宫输了,但是你也别得意忘形,你看你今日,不还是在本宫的掌握之中吗?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你们母子绝不可能走出这里,若你惹本宫生气,本宫是不介意和你玉石俱焚的。”

“是吗?”

阮酥淡淡一笑。

“既然横竖是死,那阮酥倒有些话,想好好和公主叙一叙,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知公主可有兴趣听?”

王琼裾立刻道。

“公主!阮酥簧口利舌,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您最好不要与她说半句废话,应该割掉她的舌头,才能免除后顾之忧。”

“事关公主的亲哥哥孝仁皇帝,公主当真不想听吗?”

德元目光一闪,似乎已经听不进王琼裾半句劝诫,抬手制止了她,哑声道。

“你且说来。”

阮酥点头,笑容中颇有深意,看得德元这等老狐狸都有些坐不住了,欲要发作,阮酥才缓声道。

“听说孝仁皇帝陛下生前,与公主关系很好,好得有些不似正常兄妹。”

德元抖手扔出一个茶碗,砸在阮酥身后的墙上,碎瓷片划破她的脸颊,流下一道血珠。

“一派胡言!你、你听谁说的!”

阮酥却无所谓地抹去脸上的血。

“这些天来,为了对付你,我暗中调查了许多陈年往事,比如,你当年曾在你父皇面前以死相逼,表示终身不嫁,又比如,孝仁皇帝迎娶太后时,你曾失踪三日,据闻是在楚馆买醉。还有你赌气嫁人那天,孝仁皇帝于早朝喋血,当场晕迷,后来他纳了先秦太妃,一生宠爱,听说先秦太妃乃是你的闺中密友,爱好言辞中,多有相似之处……”

德元公主紧紧握拳,整个人的心神却仿佛被阮酥吸住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她。

阮酥话锋一转。

“公主可想知道,先秦太妃、太后和你三人之中,先帝最爱的究竟是谁?”

德元浑身猛烈一抖,声音都有些发颤,这是她一生都在追寻的答案,也是她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困局,那么多年来,她都没有想明白,如今有个人却告诉她,她知道谜底,这让德元早已凝结的血液似乎在此刻又重新燃烧起来,声音都带着不可抑制的恐惧和期待。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