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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印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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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毒药(第2页)

嘉靖帝瘫在床上,本就枯瘦的身子经这一折磨霎时便如同丢了半条命,他胸口剧烈起伏,从齿缝中吐出几个字,慷慨道。

“即便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死?”

德元嘲讽一笑,“本宫竟不知,皇侄竟也有不怕死的时候,我还以为皇兄的几个子嗣,除了悠儿尚有几分血骨,其余的都是贪生怕死宵小之辈。”

听到她念及那个名字,嘉靖帝本能地眉目一拧,只听耳畔有人似鬼呢喃。

“你即便想以死换来祁默的继位,不过现下阮酥已死,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嘉靖帝喘着粗气,从喉咙中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他不会不管鲤儿……”

“你是说那个孩子?”德元从椅上站起来,看着嘉靖帝的眼神分外怜悯。

“你还不知道啊,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祁默的骨肉,他的生父乃是你身边的内侍玄洛!”

“……你说什么?”

嘉靖帝目光惊疑,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玄洛的真身他本就怀疑,如今经外人这一点破,简直气得差点背过身去。见他如此,德元笑容愈深。

“再说你的好儿子祁默打内心便厌恶祁家,即便将来他继了位,定会将皇位传给阮酥的儿子,到时候咱们祁家的江山,可就信玄了。可怜啊皇侄儿,不仅你心爱的宁黛嫁了玄镜,你的天下最后也拱手送了玄镜的孙子,你真是败了一生!”

“怎,怎么可能……”

嘉靖帝面如死灰,眼中的光亮好似也随着这一番打击顷刻殒灭。

“偏生一切都是真的。”

德元叹了一口气,“到底姑侄一场,我即便不喜你们母子,却还是要顾念祁姓江山,谁让本宫也是其中一份子呢?如今侄儿你几个子嗣,除了三王祁瀚外,还余六王祁澈,九王祁雁。陛下可想好了,要不要重立诏书?”

嘉靖帝目光忽明忽暗,种种情绪在那双灰败的眼中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德元也不催促,好心情地抚着小指戴着的鎏金甲套表面镶嵌着的宝石,那些五光十色的华彩随着她的动作在指缝间流淌出阵阵璀璨,实在是美得不可方物。也不知过了多久,德元听到耳畔有人咬牙开口,话语中的艰难苦涩不言而喻。

“……拿笔墨来!”

嘉靖帝强撑着一口气,颤巍巍地在黄色绫纸上写下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见“祁”字后一横,祁澈忍不住冲上前去。

“慢着--”

德元眼风一扫,文默便伸手一截拦住脸色巨变的祁澈。

“让你父皇自己决定!”

看御笔被扔在一边,德元踱步上前,从龙床上拿起这张诏书,顺势又添了几个字,边写边念:

“立祁雁为帝,由德元公主辅政,祁澈、承思王、淮阳王为摄政王,”

“皇姑太!这和当初说的不一样!老九算什么东西?”

祁澈急得再也顾不上什么尊仪,猛地震脱文默,作势就要去抢夺诏书,却被德元轻轻一避,文默一个闪身上前,动作间便把他重新拿下。

祁澈面露不可置信,尤在不甘道。

“皇姑太,这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