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除(第2页)
“我来吧!”
阮酥似吓了一跳,本能地持刀退了一步,刀刃不小心划过印墨寒指尖,一串血珠落在砧板上,她蹙起眉头看着他。
“你怎么回来了?”
听说今天是饶皇后正是受封的日子,嘉靖帝在后宫办了盛宴,无论如何,即将认饶皇后为母的印墨寒都不该缺席。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阮酥没有说话,她知道这句一笔带过的话语背后,必然有嘉靖帝和饶皇后的各种不快,可是那些东西,又怎么比得上印墨寒对蒋氏的感情。
阮酥从袖袋中取出一方洁白手帕递给印墨寒。
“包扎一下吧!这碗寿面里,不该有你的血。”
印墨寒点头接过,尽管阮酥没有进一步的表示,但是只是递来一方手帕,已经足够让他心中溢满温暖。
阮酥没有再看他一眼,她吃力地抬起砧板想要清洗上头的血迹,包好手指的印墨寒却抢先一步接过
“我来帮你。”
他舀起一瓢水将砧板冲洗干净,又很自然地坐到灶台后,拾起木柴生火,阮酥望着他,忽然有些恍惚,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们两人尚且艰难的日子,为了节省开支,她不曾雇一个下人,一个人小心地操持着家务,印墨寒下朝之后,便会替她打下手,此前他曾说过“君子远庖厨”,那只从来只会拿笔的手,笨拙地劈柴、摘菜,却好似乐在其中。
越是如此,她越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情深义重的心上人,转眼便能绝情到这种地步?
阮酥突然颤声诘问。
“印墨寒,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阮酥自己也没发现,目中不知何时酝了一层泪光,与往昔幸福点滴重叠的画面,让她几乎怀疑,那血肉模糊的一切是不是真实发生过?抑或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印墨寒浑身一僵,火光映着他的脸庞,阮酥的影子在他瞳仁里跳动,他不由起身走到阮酥面前,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激动得有些发飘。
“酥儿,那些都是梦,永远不会发生,永远不会,你能……再相信我一次吗?”
阮酥睁大双眼,双手颤抖着想要抚上他的后背,却又猛然放下,她眨眨眼睛,让泪珠迅速落尽,方伸手将他推开,冷静无比地提醒道。
“你失态了,印墨寒。”
印墨寒双眼中燃起的火光一瞬熄灭,他淡淡笑了笑。
“对不起。”
阮酥点点头,转身继续切菜,印墨寒也坐回去继续生火,虽然默默无言地继续着手上的事,他的内心此时却是无比肯定了,他和阮酥之间,注定有这段解不开的孽缘,若说有什么变数,那便是横插一脚的玄洛,他一定要让命运回到正轨,让本该属于他的阮酥回到他身边来。
所以,必须要除掉玄洛。
勤政殿内,嘉靖帝正在大发雷霆,他指着祁澈不能置信地怒道。
“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今夜印墨寒缺席他特地为饶皇后举办的宴会,嘉靖帝此刻心情非常不好,本来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让印墨寒对饶皇后示好,尽力拉拢她,这样饶皇后也才能甘心地辅佐印墨寒,但印墨寒却公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今夜是蒋氏的忌日,他必须要回去祭拜,这让嘉靖帝怒不可遏。一个死了的养母,感激之情放在心中就可以了,非要当众说出来打饶皇后的脸,这种事只有祁瀚那个二愣子才做得出来,嘉靖帝简直不能理解,像印墨寒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