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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印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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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骨肉(第2页)

“我想同你做一笔交易。”

皇后出面说话后,嘉靖帝便久久不言,这让景轩有些着急,他忍不住催促道。

“还请陛下给小王一个答复。”

嘉靖帝知道再不拿主意,这个难缠的澄王是不会罢休的,他正想说什么,突然瞥见澄王身边那个被置于悠悠众口,万千唾沫星子之间的女子,虽不言语,看澄王的目光竟带着淡淡的嘲讽和怜悯。

逆来顺受不辨不解,岂是这个阮酥的风格?嘉靖帝顿时改变了原本的决定,他看着阮酥道。

“阮酥,你身为当事人,难道就没什么话说?”

被嘉靖帝点名,阮酥这才应了一声是,才要上前,只听旁边的景轩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

“阿酥,我来自东篱,不会如中原人般在乎女子贞操,更不介意你腹中的孩儿流着谁的血液,你便让我认下这个孩子吧?我发誓,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一生,你信我!”

阮酥双眼澄明冷酷,没有丝毫动摇地道。

“我拒绝。”

说罢,她在众人的瞩目下信步上前,施了一礼后,她抬起脸,清水般的目光徒然一紧,直映嘉靖帝眼瞳。

“别的暂且不论,但东篱女尊男卑,从无郡主公主嫁到中原,两国可谓往来甚少,阮酥不才也是四品女史,寻常人等也接触不到,陛下难道就不觉得奇怪,澄王殿下远在东篱,究竟是怎么得知我怀有身孕的?并且竟能在我欲离开京城之际连夜赶来截住我,莫非殿下在京城安插了奸细吗?”

嘉靖帝面色一变,他一直觉得东篱是个极为荒唐的国度,又因为没有领土接壤,因此他继位后,并不怎么重视和东篱的往来,若不是这几年两国都和西凉有些冲突,他还真没有想过搭理东篱,就如阮酥所说,在中原的东篱人,只有极少的商贾和男宠,阮酥虽是女子,但也是游走在权力中心的人物,澄王怎么神机妙算,也不可能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除非他在京城有耳目。

景轩没有想到,阮酥不争不辨,一开口便轻易将皇帝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敏感点上,若在企图模糊,必然会招致皇帝的怀疑,他只得下定决心,看向女宾席……

说实话,虽然算是合作对象,但他还未见过那个女子,目光尚有些不能确定。

迫于无奈,王琼琚站了起来。

“没有什么奸细,是臣女。”

因为害怕玄洛怀恨,她本来没想和阮酥当面对质,但看玄洛方才的表情,分明已经猜到是她,她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了,现在最要紧的便是替澄王助阵。

阮酥唇角浮出一丝莫测笑意。

很好,终于把利用景轩,企图加害她的幕后主使逼出来了。

果然是你,王琼琚,你想躲在景轩背后使绊子,没那么容易!既然要斗,咱们就堂堂正正过招。

王琼琚缓缓走至大殿中央,向嘉靖帝一拜,抬头时满脸坦然真挚。

“此事乃是臣女去信告知澄王殿下的,姐妹一场,实在不忍她因这未婚先孕的丑闻声名狼藉,自然也希望她腹中孩子的生父能早些出面承担……毕竟,阮酥自回京后,体态一日丰腴似一日这是有目共睹的,臣女原本未曾敢做过多的联想,实在是因为三皇子殿下的一句话,这才起了疑心……”

祁瀚一愣,虽然突然杀出来的东篱皇子让他对阮酥印象再次大跌,但那始终是些与他无关的爱恨纠葛,他正自饮自酌看热闹,却突然被王琼琚推到了风口浪尖,见嘉靖帝、太后等人的目光齐齐射向自己,祁瀚皱眉放下酒杯。

“我可不记得自己在背后议论过阮酥……”

再怎么对阮酥的品性产生怀疑,但他始终还是未忘记她当初相助之恩,绝不会因为和王琼琚交情颇好便偏帮着她,王琼琚也料定了祁瀚的性子坦荡,一笑道。

“殿下莫非忘了,你说你亲眼看见阮酥曾出没花楼,去寻行脚大夫,并且那大夫是专门替……青楼女子治病的妇科圣手,这是你亲口所说,是否属实?”

被她这么一提,祁瀚当真想了起来,一时有些后悔当初酒后失言,但被王琼琚当面质问,他又不屑反口撒谎,即便收到玄洛警告的一瞥,他还是大方承认。

“你说的不错,我确实看见了,只不过阮酥找那大夫做什么,我却一概不知,也不能信口雌黄冤枉他人。”

到那种地方找妇科大夫,无非就是那些破事,还能有别的吗?殿上妃嫔贵女好似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无不以袖掩口,向阮酥投去嫌恶的目光。

王琼琚双眼晶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