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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印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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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计脱身(第2页)

“你不是一个普通民女,你是什么人。”

阮酥笑笑,对他欠了欠身。

“吏部侍郎之女姚凤月见过殿下。”

祁澈显然不信,狐疑地眯起眸子。

“你是姚峦的女儿?”

阮酥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她淡定地点点头。

“没错,方才对殿下所说的话,也是我爹告诉我的,尚书印大人应当也知道,怎么?莫非印大人没有告知殿下?”

祁澈到底不是傻子,不仅没有听信她的挑拨,反而冷笑道。

“堂堂四品大员的女儿,却跟着两个东篱国的商贩私奔,你认为本殿下是那么好糊弄的么?”

说起姚凤月,祁澈虽然没有见过,但却也听过不少传闻,据说她不仅性子硬,命格更硬,十六岁出嫁,不到一年,丈夫便患病身亡,此后两次再嫁,都在半年内克死了丈夫,姚侍郎只得将她接回娘家养着,又觉得此乃家丑,轻易不让她出门见人,姚凤月青春年少,哪里守得住,据说平日与父亲的学生也有些沾染,面对姚峦的家法,她竟放言道“为何女子定要出嫁从夫!丈夫死了又要守一辈子活寡,横竖我是个克夫命,不如就学德元公主,只谈相好,不谈婚嫁,岂不两厢痛快?”

若真是这种出格的性子,那么眼前这个女子的行径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仅凭一面之词,是无法说服祁澈相信这种事的。

阮酥急中生智,很快把前世印墨寒告诉她的姚家事迹在心中串联了一遍,加以润色编出一套说辞。

“殿下觉得很荒唐么?小女也觉得荒唐,广云子那种江湖老道的话如何信得?说什么我是女身男命,性属阳,若是嫁人,便是有违阴阳之道,故而不能长久,只有东篱国阴阳相反,女子为主男子为辅方可化解,我爹深以为然,匆匆给我寻了这对俊俏的东篱兄弟,送我出城,对外宣称是暴毙,这会只怕都开始出殡了,谁料会被殿下撞见,说来也是活该,殿下若是送我回去,也不知我爹会不会气得倒仰过去?”

阮酥似笑非笑地说着,表情里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嘲讽来,仿佛真的想看这一场好戏。

祁澈沉默着,总觉得眼前的女子非同寻常,说的话不可取信,但又无法在她的话里找出破绽,他也不能真的把她送到侍郎府,如果她所说全都是真,那自己这么做,无疑是让姚家出丑下不了台,姚峦是印墨寒的人,也就是他的人,这种关键时候,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

可是……就这么放她走吗?万一有诈呢?祁澈审视着阮酥,沉默盘算着。

阮酥就知道多疑如祁澈,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于是她决定抛出让他不得不信的砝码。

“殿下还是不信我么?难道要我说出去年梅陵之事,殿下才肯相信么?”

祁澈脸色一变。

印墨寒初为尚书,年轻历浅,难以服众,吏部官员们看着这个面白无须,年级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小的顶头上司,心中总是憋屈,其中以姚峦最甚,因此他设计一件相当棘手梅陵案丢给印墨寒,梅陵乃工部一名老主事,极擅农事,曾在灾年带领百姓种植旱谷,救活了一方民众,因此倍受爱戴,姚峦利用这点,撺掇当地百姓写了一封万人陈情信,信中说工部大员皆是尸位素餐之辈,而梅陵这样真正替百姓做事的人却一直坐着芝麻官,可见吏部不公,要求印墨寒罢免工部侍郎任免梅陵,当时的工部侍郎虽无大的政绩,却也没什么过错,这样的任免显然是不可能的,姚峦已经计划好,若是印墨寒无视民意,这些百姓便会闹到天子脚下去,没想到印墨寒非常聪明,他一面说服百姓梅陵年事已高,若真心爱戴他,就该让他颐养天年,而不是案牍劳神,一面上书嘉靖帝,给梅陵树碑立传,建庙修祠,对于看老天爷脸色吃饭的农民来说,建庙修祠等于封神,确实是比做官还要光耀神圣的事,于是事情很快便圆满解决。

印墨寒没有倒,这让姚峦惶惶不安了很久,但印墨寒却好似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一般,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很久,姚峦对印墨寒也开始改观,惊于其才,印墨寒才借祁澈之口暗示姚峦,当初梅陵一事他早就知晓内情,也是从此时起,姚峦对印墨寒真正产生了敬畏,从此安分地替他办事。

这件事,可以说是姚峦的一个污点,除了极亲近的人外,他是绝不会透露给别人知道的。

祁澈的怀疑渐渐淡去,看来眼前的女子,却是是姚凤月没错了,当然他想不到的是,阮酥对于前世的印墨寒,也是无话不谈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