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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印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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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发明志(第2页)

嘉靖帝龙颜大怒。

“反了,真是反了。阮家听令,务必看好阮酥,若是不能顺利出嫁,唯阮府是问!”

梁太君与万氏吓得扑腾一下跪在地上,磕头称是。穆皇后眼中也闪过不喜,动不动就寻死觅活,关键还在宫中,实在太不像话。虽然事出有因,然而任何人都不喜欢为自己添麻烦的人。目送嘉靖帝走远,想到接下来的事,便也不打算过多停留,打发众人退下,便携陈妃与饶嫔二人一同去隔间小殿拜见颐德太后。

厅殿中,太后与承恩王妃分宾主而坐,皆维持着拘束有礼的客气笑容,和睦友好。见到穆皇后三人,颐德太后只当事情明了,然而见穆皇后暗中示意,便先忍住了话头。

而承恩王妃见到饶嫔,眉目间怒气翻涌,自己大老远来京城求娶侧妃,别说一个小小的丞相嫡女,就算开口挑拣宫中的公主,嘉靖帝都会给自己几番薄面;但却被人当面拒绝,还传得整个京城人人皆知。她心内本就有恨,大早被颐德太后传唤入宫,更是敷衍难耐,现在见到始作俑者,终于以袖掩面,跪地就求太后、皇后为自己做主,表示自己此番,已经无颜去见承恩王云云。

几人见状,饶嫔脸色愈发不好,懊恼自己到底低估了阮酥;而陈妃则是如沐春风,一副宠妃嚣张样;穆皇后和颐德太后几番眼神交流后,亲自过去扶起哭泣的承恩王妃。

“承恩王府大喜,本宫先恭贺王妃了。”

承恩王妃虽也知道穆皇后等几人过来,多半是商量好了补偿的对策,正想询问,可是一想到那漫天传遍的谣言,又用袖角摸了摸眼角。

“大喜?有什么好大喜的?皇后娘娘莫不是恭贺错了吧?”

占着有理便得理不饶人,这种没有眼色的人实在也是难缠,穆皇后笑道。

“当然是恭贺承恩王府迎进新人,一同服侍承恩王与王妃,待来年诞下小世子,本宫还要送上贺礼。”

故意提及子嗣问题,承恩王妃知道已然引得穆皇后不快,于是见好就收,到底还是意难平,语气便凉飕飕的。

“那臣妇便谢皇后娘娘吉言,只不知……”

穆皇后扶她坐好,自己走向颐德太后。

“启禀太后,早先的传闻原来是误会一场,皇上很是重视此事,急令阮家女眷入宫,方细问了,才知阮大小姐无非是皮薄害羞又舍不得义母饶嫔与家中长辈,当时才没有表态,其实家中诸人都是愿意的。皇上已下了赐婚圣旨,并赏赐珍珠百斗,不消几日,本宫和宫中诸位姐妹定是要为她添妆的,只求吉日便随护送王妃与她一起回西北成婚。”

三言两语,便把事情定下了。承恩王妃心下虽疑惑,然而念道一切逞心如意,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于是重现笑容,饶嫔借机上前告罪示好,一时间笑语嫣嫣,又是一派和谐。

黑夜骤降,阮酥这才睁开双眼,她扶着额正要起身,入眼却是一团黑暗,她惊了一惊,往身边探寻一般地摸了摸,入手熟悉的绸被缎面,才让她稍稍平静下来。

还是自己那间屋子,那张床……

她摸索着下了床,按着记忆中放灯烛的地方走了过去。蜡烛还有,然而火石等翻捡了半天都无,她试着叫了一下身边人的名字。

可是从知秋到冬桃、宝笙,俱是没有回答,于是阮酥试着去开门,才发现门窗皆已被人从外面锁住。

呵,这是怕她再出什么乱子,要困死她吗?

一时间阮酥只想笑,她突然想起前世的最后光阴,自己也是被印墨寒关在一个屋里,生剐血肉,只是那时尚能看到外间风光,可是又有什么区别呢,无非均是待宰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