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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印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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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越交缠(第2页)

兔子?他可小看自己了,阮酥心底冷冷一哼,扶稳面具后,她亦伸手拿下挂着的一个橙毛狐狸头,想想还是不敢直接往他脸上罩,于是拍在他胸膛上。

“狐狸扮观音,还是狐狸精。”

话才出口,阮酥先怔了怔,她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同危险至极的玄洛斗嘴打趣,还讽刺他是狐狸精,这实在是不可理喻的事。

然而玄洛却笑了起来,目中满是惬意的柔光,他伸手将那狐狸面具带上,潋滟的双眼透过狐狸又弯又长的眼帘,竟浑然一体,美得很。

阮酥胸口一撞,移开目光去看夜市上的人来人往,假意感叹道。

“没想到盛京的夜晚竟也如此热闹……”

“自然是热闹的,你养在深闺,想必是没有机会来的。”

玄洛话语中难得带上几分得意,阮酥却因他这句话,心中有些涩然,连玄洛顺势牵起了她的手腕也没察觉。

她如何没有来过?

前世,她和印墨寒在一起的近十年时光,别说京都夜市,大江南北也已走了个遍,他春风得意时,她陪他高楼饮酒,游湖泛舟,他官场失意时,她患难与共,生死相随。

记得有一次,印墨寒在与太子的斗争中失利,被派出使北凉,阮酥亦一道相随,归途中,他们遭遇北凉叛军的袭击,随行人员几乎全军覆没,两人在气候恶劣的草原上相依为命,阮酥体质弱,没有几天便受不了苦寒病倒,印墨寒背着她,一步步艰难跋涉,生死攸关的时候,他甚至把最后一滴水留给她喝……阮酥至死也没想通,当初情深至此的男人,为什么会在共富贵的时候变得面目全非。

面具被掀起一个角,柔软冰凉的东西贴上唇瓣,她下意识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漫开,拉回了她的思绪。

“庚娘家的桂花凉糕?”

玄洛有些意外地瞥了她一眼。

“你知道?”

桂花凉糕是一道夏天专属的小吃,将桂花糅进绿粳米上屉蒸好,再浸入甜酒,用井水冰镇好置在竹叶上,吃起来,解渴消暑,然做凉糕最为有名的,莫过于东市的寡妇庚娘,前世阮酥极其喜爱,印墨寒下朝时便都会特地让轿夫绕行,给她带一些回去解馋。

再次回忆起从前,眼下这甜美的味道弥漫在口中,却全然成了苦涩,她错开玄洛的目光。

“我们府里也常差人来买,因此吃过……”

玄洛哦了一声,随手将她咬了一半的糕置于唇边,红唇白齿,轻轻在那鲜绿的糕上印下,她咬过的地方和他咬过的地方嵌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好看的月牙。

阮酥猛地睁大眼,双颊火辣辣地烧起来。

“你!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一向巧舌如簧的阮酥,此时竟连说话也不利索了,他怎么能咬她吃过一半的糕,这行径也太轻浮太可耻了!和那起风流浪子和勾栏姐儿调笑有何区别!

玄洛自动忽略了阮酥无力的指控,垂下长长的睫毛,目光里满是怀念。

“我幼时讨厌读书,惹得我娘生气,便逃不过一顿竹杖,父亲心疼,到了夜里便瞒着我娘带我到夜市玩耍,那时,我们父子两人总要到这里买一些桂花凉糕……”

阮酥第一次听玄洛提起自己的事,竟然将方才他的轻佻行为也忘了,有些好奇地道。

“我只听过慈母败儿,怎的你们玄家却恰恰相反……”

玄洛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