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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印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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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好歹(第2页)

“好一张利嘴,本宫真是看错了你。你以为白秋婉父女获释,本宫就拿不下你吗?”

阮酥一叹。

“今日一切并非阮酥所愿,臣女身如浮萍,娘娘当然有千万种办法拿捏阮酥,只是……臣女不才,却也知道好聚好散,更不想因己污了娘娘的贤名。”

是啊,两人之前方亲亲热热高调认作义母女,现在因饶嫔的一厢情愿,公然撕破脸,传出去也只会说她饶嫔不厚道。再说,阮酥放着太子妃都不削一顾,如何会执着于一个边塞苦寒之地受人压制的侧妃?

饶嫔被自己这番思绪堵得心口不畅,终于,他疲惫地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阮酥恭顺地磕了一个头,躬身下去不提。

阮家祖祠轩窗大开,却还是无法降下这道苦热,今年夏天似乎太长了些……

回到阮府,阮风亭等人知道她弄僵了承恩王府侧妃之事,自然又是一阵不快。梁太君念了一句佛,直埋怨她不懂事;而许久没有对她发脾气的阮风亭更是怒气升腾。

“逆女,嫁入皇家已然无门,现在送上门的侧妃又拒之门外,一个个是不是要气死老夫才消停?”

万氏巴不得阮酥不好,借机道。

“老爷息怒,不是还有琦儿和渝儿吗?”

见万氏难得地把庶子与阮琦一道提起,阮风亭目中闪过温度,想到最近长子阮琦因为娶妻的事也颇为收敛,而幼子又是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这才暂时缓过情绪来,然而他还是不肯放过阮酥。

“去祖祠里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起来,饭菜也不要送过去!”

祖祠自年前走水后,经过修葺,现也和往常一般无二。因不是祭奠时日,并不灯火通明,只在祠堂几角的烛台和放供品的案上点着零星蜡烛,别说,咋一看还真有点魅影森森,引人发凉。可碰上阮酥这等死过一次的人,便不足为惧了。

看着上首密密麻麻放满牌位,阮酥叹了一口气。

幼时的自己日子难熬时,多少次偷溜进来求祖宗保佑,可是却毫无作用。这些阮家的祖宗,前世就没有照拂过自己,今生注定也不会。

于是阮酥干脆坐在蒲团上,只等了片刻,便见冬桃翻窗而入,她拎着一个食盒,一一帮阮酥布开,清水般的脸上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多少表情。

或许是夜太过无聊,阮酥此时突然有了要与她说话的欲望。

“冬桃,你可有什么心愿?”

昏黄光线中,阮酥看到冬桃双目倏一下睁大,可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平常颜色。然而她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却也没有用什么胡乱理由挪塞自己。

阮酥便也不再多问。这世间,除了自己带着重生记忆为复仇而来,旁边的人似也活得不轻松吧,这让阮酥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既跟了我,我自会尽力护你,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虽说我力量有限,却总好过独自一人硬撑。”

“……小姐。”

冬桃似已动容,阮酥拍拍她的肩,尤要起身,冬桃突然面色一变,自己一个横身立起,便挡在她身前。

“好一场主仆情深。”

房檐上一声低笑,阮酥愕然抬头,却见玄洛一身青衣,头发也不似往常那般一丝不苟全然束起,现在半散着发,更衬得他潋滟的五官愈发夺目。

见阮酥看过来,玄洛也不耽搁,从屋檐上旋身落地。

“如今得罪了承恩王妃与饶嫔二人,真是越发得意了。”

声音中透着笑意,却不是来声讨她的。阮酥闻言也露出一丝微笑,虽然从不质疑自己的选择,然则一路上,无论何人都说她错了,硬要让她按照他们的说法前行,虽然每每抵御都能侥幸得胜,可是心情却也难以真正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