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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印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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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会夺魁(第2页)

“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小姐如此挚爱,印某若再不拱手向相让,岂不是显得太没风度了?”

阮酥没有与他多言,甚至没有半个谢字,只让知秋上前问价,那摊主是个哑巴,一番比划下来,却也要价不贵,阮酥命知秋多给他三倍银子,亲自接过那碗捧在手里,径直转身上了二楼“斗瓷堂”,这里平日是个戏台,四周都布置有现场的桌椅,为了造势,商人们联手办了这斗瓷赛,让瓷会上觅得佳品的买主来此斗宝,为求公允,还专程请了鉴瓷高手坐镇。这里可谓是好瓷的扬名之地,许多贵人会包下隔间雅座,等待精品问世再出手收购。

“小姐,印墨寒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要把他赶走吗?”

阮酥发现自己十分喜欢这样面无表情的冬桃,她虽然没有知秋那样机灵体贴,甚至连身份都是个谜团,但她的冷峻让她放心,至少别人要策反她很难,可是知秋的心思她已经明了……她非常担心有一天,她会因为印墨寒背叛自己。

“不必,随他去吧!”

阮酥选了个角落的位置,要了一壶碧螺春,慢慢地品,印墨寒便就近在她隔壁落座,阮酥见他故意如此,眼神不由冷了几分,印墨寒混不在意,只微笑着向她举了举茶杯。

他大概猜到她想做什么了,只是依旧不清楚,她这么做的目的。

此时斗瓷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一位老者的宝石红观音尊打败了彩墨山水笔筒、珐琅纹蝶笔筒、青莲瓣形温壶等极品,脱颖而出。

“这只宝石红观音尊,色如溢血,丝丝缕缕,颜色一层压过一层,越往下越浓艳,沿口却是灯草边的薄釉,可谓“脱口垂足郎不流。若说今日瓷会之魁首,也是当之无愧了。”

鉴瓷先生用绸子轻轻抚过瓶身,语气里尽是赞赏,谁知座下一名女子起身走上台来,将一只白瓷碗轻轻搁在观音尊旁,语气淡漠。

“这话说得过早,先生先鉴定过我家小姐的这只白瓷碗,再定夺瓷魁不迟。”

鉴瓷先生意外,顺着冬桃的目光往座下看去,果见一位头戴帷帽的少女坐在角落,慢条斯理掀着茶盖,别说瓷会上女子甚少,何况是前来斗瓷的女子,他瞥了眼那毫无特色的碗,心中略有不快,莫非是哪家的顽皮千金跑来这里胡闹不成?

即便如此,只要是前来斗瓷的藏家,他也不能拒绝,否则便失了公允,鉴瓷先生只得耐着性子,弯下腰去仔细辨认那只瓷碗,他曲起手指敲了敲边沿,听其音色,又拿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色泽透明度,方笑道。

“这是江雪流,看上去便和咱们日常家里盛饭的瓷碗无甚区别,但透光一望,便见它质薄如纸,纹理细腻,声音也悦耳清脆,是白瓷里难得的上品,只是做工虽佳,到底比这观音尊少了几分妙曼……”

“先生确定它是江雪流?”

一个略带冷讪的女声响起,鉴瓷先生还未及反应,阮酥便款款走上台来,她随手执起桌上一把茶壶,将茶汤灌入碗中,那一瞬,座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只见那白瓷碗被茶汤一浸,那浅碧的茶色竟透了出来,让整只碗看上去就像是上好的美玉,更神奇的是,原本几无杂色的白碗,此时竟浮现出一朵朵的海棠花来,随着茶水打旋,摇曳生姿。

“雨过天青花满溪!这是雨过天青花满溪!”

鉴瓷先生的语气竟激动得有几分颤抖起来,此时有人发问。

“先生,什么是雨过天青花满溪?”

“雨过天青花满溪,原本是江雪流烧制中因为漏彩而成的瑕疵品,却没想到美得如此绝妙,然故意去烧制,或是花朵根本无法成型,或是汤色无法透出,根本达不到此种效果,所以雨过天青花满溪,又被称为神作,十年也难得出一个,若是得了它,就算砸了这满场的瓷器也值得过。”

印墨寒沉默了,他的目光定在阮酥身上,久久无法移开。

难怪她如此坚决要与自己相争,这只雨过天青花满溪,只怕值得一栋豪宅了。

“小姐究竟是如何辨出这只雨过天青花满溪的,能否赐教一二?”

印墨寒在阮酥回到座位上时,站了起来,语气真挚地求问,他真的很好奇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