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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印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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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行不育(第2页)

执砚气不过,正要掀帘开骂,谁料对方也掀起了帘子,露出的正是阮酥那张气定神闲的美艳脸盘。

“原来是阿酥。”

清平按下将将发作的执砚,自己探身往前,目中透出一丝冷然。

“不知你拦住我车驾所为何事?”

阮酥摇了摇头。

“便是来送送郡主,算起来你我相处也有半年有余,现下却要分别,姐妹一场,自是情难耐。”

清平脸上闪过寒芒。想当初,她随梁太君一并来到阮府,那是何等风光;彼时的阮酥,不过一道旁苦李,被丫鬟变卖了首饰畏畏缩缩缩在人群中寻找庇护;而那时候的阮絮,更是目中无人,张扬跋扈……

怎知,不过白日光景,这阖府风水却已全然轮流了没有章法;而她自己,却还是和来时一样,寄人篱下如浮萍一般四处漂泊……

面上露出一丝嘲讽。

“你若是来踩我一脚,那便不用了,我在阮府小心求存,不过为了在夹缝中绝处逢生,此时却一败涂地,不过是运气不好,以后是什么个境遇,却还未知。”

“自是未知。”阮酥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过郡主怎会如此想我?阮酥不过感念郡主几番好意,又收了你不少好东西,便给你送点回礼罢了。”

是啊,她初次登门送的见面礼琥珀耳环被她随手打赏给身边奴婢;有所保留送她雪珠丸却被她诓骗了用法,最后的几颗也没得保全,落在了梁太君处!虽说自己对阮酥从一开始便是有所保留,然则在这胜者生存的现今,任人不是如此。她阮酥不也这般,何苦咄咄逼人寻她不痛快,似乎她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清平冷眼看着阮酥的动作,只见阮酥一层层剥开包裹物事的帕子,也不知多少层,她正有些不耐烦,却在最后看清她手中的东西时脸色剧变,整个人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你从哪里寻来的?!”

几乎是撕扯一般抢夺过来,清平怔然看着手中的东西,好半天没有晃过神来,然则再三仔细查看,这才发现其中几处不对来,表情不免浮上戾气。

而她身边的执墨、执砚何时见过自家端庄的郡主如此这般,也是奇怪,瞟眼一看却是一支简单的凤凰金簪,东西虽说精致,却有些小巧,看起来更像孩童佩戴的。

“这是假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原来是假的啊。”阮酥遗憾,“不过听人说这是郡主旧物,便高价购来送给郡主,看来是阮酥多事了。”

虽然隐约知道入了阮酥的套,不过清平还是追问。

“究竟是什么人?你快告诉我……”

“呃,这……恕阮酥不便告知。”

“你--”

忽略清平目中的怒火,阮酥笑笑。

“我还有家妹要探,便先走一步了。”

目送马车走远,清平越发握紧手中的簪子。世人只知前淮阳王祁琮夫妇早逝,独留孤女遗世,却不知其实……

阮酥是从哪里寻来的,难不成是玄洛?清平心烦意乱,看向天边,目中闪过一道阴寒。

罗府,阮絮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昨日虽是假意寻死,不过被那披帛吊了半天,一条命也要去掉半条,更何况她才小产,身体本就虚弱,不过最让她致命的打击,却是此番不要命后,还是不能得到父母垂怜,竟然只派了阮酥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