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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印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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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死觅活(第2页)

可她一个人虚张声势嚷了半天,回头却见梁太君、阮风亭完全无甚反应,不由没了底。毕竟现在和娘家关系了了,若真要去为罗府闹,一家之主阮风亭不发声,自己也调动不来人马,势单力薄,自然也讨不了便宜。

于是垂泪做软俯低。

“老夫人、老爷,娘家是出嫁女儿的脊梁,絮儿这胎落得蹊跷,咱们一定要为她做主啊,不然以后还不任他家欺负了去?”她抹了抹眼泪。

“絮儿小时候最黏你,做父母的,这个时候袖手旁观,叫人如何心寒?”

阮风亭沉吟,想起阮絮幼时承欢膝下的场景也是动容,然而涉及阖府盛衰,却不是计较儿女情长的时候,于是硬下心来。

“当日絮儿有孕的消息传来时,母亲与老夫俱是要其趁早落了,偏你们母女俩不听告劝,执意留下。试问,若是那罗钦是琦儿,你可能容忍一个来路不正的野种?”

万氏不料阮风亭如此心狠,强辨道。

“罗钦得了阮家这么多好处,不好生地把絮儿供着,他有什么权利处置絮儿腹中的胎儿?”

“简直不可理喻!”阮风亭简直不知从何形容,年轻时以为万氏知冷知热,是那朵红袖添香的解语花,不想在大是大非面前,竟是如此拎不清。

“你偏要闹得京城皆知你女儿婚前失贞,又怀了孽种骗婚才安心吗?”

万氏语塞,“……他怎么敢?况且……那孩子再怎么说也是五皇子的骨肉,他……”

“叼妇,还不给我闭嘴!”

也不顾母亲在场,阮风亭重拍桌子。

“你以为五皇子就会任你乖乖摆布?事到如今,你若是还想继续闹,老夫唯有休了你!”

这已经不是阮风亭第一次提出要休掉她,不过以往多半还只是他二人私下,现在满屋子仆妇下人,特别还当着婆婆梁太君的面,万氏脸色挂不住,更让人失望的是,作为长辈的梁太君非但没有出声呵止,依旧冷眼旁观一声不吭。

万氏心下沉痛异常,知道自己在府里已是失了势,一时茫然,却听阮风亭道。

“你若还想保住这左相夫人的位置,便给我消停消停,否则--你且好自为之!”

罗府,阮絮见娘家人听到自己小产,不过派了几个仆妇送来一车子东西,都没个亲人探视,气焰不由灭了大半!

这几天她心情不好,怀疑是那罗钦谋了她的孩子,但凡见到罗家人便指天骂地,要给他们好看云云,搞到最后,罗家人一个也不往她屋中走动,唯有陪嫁丫鬟抱琴和稚儿并几个婆子鞍前马后。可是她现在身体虚弱,看谁都疑神疑鬼,又怀疑稚儿被她画花了脸,会趁机报复自己,便把她遣得远远地去做那粗活重活,稚儿巴不得,欢天喜地去了;这就苦了抱琴,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越发小心翼翼,然而就在阮絮某日无意间听到罗钦与她说话,两人心平气和和睦异常,一下子便触到了阮絮的逆鳞!

“贱婢,就想趁我不好,便要爬床,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抱琴在地上长跪不起,“奴婢冤枉,是罗爷向奴婢询问夫人病情,所以……”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阮絮劈头盖脸砸了一药碗,当即便受伤见了血,阮家一干陪嫁奴仆见状,心有余悸,自此更是躲得远远的,能不去阮絮面前晃眼便不去,如此,阮絮身边更发冷清。本来还想等娘家人来探自己时,狠狠地在母亲面前告上一状,让她帮忙想想办法,现在看到来的都是些说不上话的奴仆,顿时心灰意冷。

“我母亲呢?还有祖母和父亲呢?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都不看阮絮希冀的眼神,老仆一板一眼开口。

“罗夫人小产,梁太君与老爷自是不便前往,却也是挂念夫人的,嘱咐老奴和夫人说,好好养好身子,等一年半载生下孙少爷,他们自会来看您。”

只字不提万氏,而听到最后那句,阮絮登时明白过来,自己已然成为了家族的弃子,母亲肯定也无能为力了。

什么叫一年半载生下孙少爷后就会来看自己,不过就是告诫她安生和罗钦过日子,可是想到洞房花烛当日罗钦那枯败的面容和身躯,阮絮便提不起兴趣来,比起五皇子来,简直……再者,每每罗钦看自己那夹杂厌恶的眼神,恐怕他也不会再进自己房半步了。

第一次,阮絮对未来心生恐慌。

“我要见父亲,我要见老夫人,我要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