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骨瓷（第2页）

那就是说，唯有一种可能，中原军有人从其他三面峰进入吐蕃军营，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中军大帐，将降书顺表放在吐蕃王枕上。

既然昨夜能放一张纸，那也能一刀刺死吐蕃王，中原太子哥还是手下留情了。

吐蕃王流了一整天的冷汗，第二夜换了住处，避开中原军的锋芒。

清晨起来以后，枕上果然没有纸了，地面上的鞋子却不见了，换成了一张纸，又是一张降书顺表，上面写的条件比昨天更苛刻，依然印好了中原太子哥的金印。

这个暗示很简单，简单的连傻子都能想明白，既然能拿走你的鞋，就能拿走你的命。

这一次，吐蕃王立即换了兵卒的衣服，混入万千士兵之中，就连晚上睡觉，也是和士兵们挤在大通铺里。

可是清晨醒来，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枕边的头盔不见了，换成了一把尖刀，尖刀插穿着一张纸，当然是更加苛刻的降书顺表。

这降书顺表和前两次还是有一点不同，背面写着四个字——事不过三。

接连三次以后，吐蕃王明白了，中原军中有高手，已经像猎鹰一样紧紧的盯住了自己，只需要太子哥一声呼哨，这是猎鹰就能取走吐蕃王的性命。

这一次征战两国没有交锋，吐蕃王原本打的算盘是不战退人之兵，可是没想到，果然没有开战，退兵的却是自己。

云无心和吐蕃王经过一番磋商谈判，收了吐蕃王的降书顺表，定下了和平协议。

谈判结束以后就是国宴，吐蕃国贵族用的酒盏很特别，居然是用还没来过月事的少女头骨做成的。

这种人骨细腻白皙，在吐蕃贵族眼里，比美玉更加迷人。

吐蕃王送给云无心许多这种头骨，并且讨好的笑一笑，“小侯爷，我听说中原有一种瓷器是骨瓷，制瓷的时候会掺入牛骨粉，烧出来的瓷器会发光，如果加入这种骨粉，一定会美不胜收。”

故事说到这里，云无心戛然而止，望向目瞪口呆的九皇子，“九殿下，掐丝斗彩已是御用瓷器中的极品，如果这种瓷里还有吐蕃少女的头盖骨粉，你觉得值不值百两黄金？”

这个问题九皇子回答不出，其实也不用回答，这种瓷根本无法用黄金来衡量。

沐秋望着那堆碎片，轻轻蹙着眉目，“为什么会有许多少女头骨？”

“吐蕃国的贵族，用少女头骨做酒杯这件事我也听过。”

九皇子凄然的捡起碎片，都收进帕子中，仔细的挽好扣子，“听说，这些少女都是罪犯的女儿。”

“罪臣之女，原来是罪臣之女。”沐秋凄然一笑，涩涩低眉，“小桃花，你收拾这堆瓷片做什么？”

“师父，我要将瓷片葬了。”

九皇子将帕子包袱捧在手心里，想想自己可爱的女儿，戚戚的低下眉目，“这些都是无辜的女子，值得一场葬礼。”

沐秋和九皇子渐渐满心落寞时，云无心疑惑的皱起眉头，“你们师徒俩，听不清我刚才问的话吗，我刚才是在问，如果这种瓷里还有吐蕃少女的头盖骨粉，你觉得值不值百两黄金，这里面有如果两个字。”

“所以呢？”

九皇子懵懂的眨眨眼睛，沐秋气的冷眼幽幽。

“所以，刚才九殿下打碎的这只茶盏，的确掐丝斗彩骨瓷，只不过用的是牛骨。”